大雪飛紛,傘顏沒等到她心底期盼的人,卻等來了岑茹兒。
這就是生活的諷刺,總是在打她的臉。
“易可卿呢?”
傘顏忍不住問道。
為了照顧她有孕的身體,岑茹兒特意讓人端了把舒適的椅子過來給傘顏坐著,她巧笑倩兮眉眼彎彎,嘴角吟出嬌柔的聲音,“可卿很忙。”
忙?
有多忙?
傘顏的心裏突然滋長出一種酸澀的滋味,很奇妙。
可她明明不該有這種感情的。
“你們兩個訂婚了?”
“嗯…”
岑茹兒嬌羞的應了一聲,臉上紅暈更甚,而下一秒,她將圍在脖子上的狐狸毛圍脖卸下,這回,更加觸目的紅色草莓吸引了傘顏的注意。
想來,是易可卿的傑作了。
“沒想到你們兩個發展這麼迅速…”
傘顏端起了一杯熱茶握在掌心,可是手卻不由得打顫起來。
“嗯…傘姐姐,我也希望你早點出去,你出去了才能簽離婚協議,我也名正言順的跟可卿在一起…所以葉阿姨那邊,我會替你求情的。”
說完,岑茹兒又叫人弄來很多冬天的梅花,那花開的燦爛,粉粉的如同岑茹兒臉上嬌羞的彩霞,它們被插在了一隻精貴的青砂色花瓶裏,看起來很動人。
“這花美麼?”
岑茹兒洋溢著笑臉,將花瓶拿在手中,然後走近傘顏跟前。
“是很美,這麼精貴的藝術品放在這間破屋子裏,有點可惜。”
“放心吧姐姐,我很快就讓人弄你出去的。”
女人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上去很心善。
傘顏一句話都沒說,對比那女人的天真爛漫此刻的她是一個棄婦。
等岑茹兒走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些,傘顏抱著貓咪放在懷裏幫它撓癢癢,“這麼白的小貓咪,就叫你雪球吧。”
她自言自語道,雪球喵的一聲應了下,傘顏終於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
已經很多天,她沒有笑過了,此時此刻的女人,眼底一片蒼涼,對未來對前程,她什麼都看不清。
不知道在這棟房間裏過了多少個日夜,直到某天清晨,雪球一動不動的躺在床頭下麵時,傘顏才驚叫了一聲,緊接著她靠近了貓咪,用手輕輕探視,果然,雪球死了。
那一刻,她很傷心。
可她一滴淚都沒有留下,好像在這樣與世隔絕的房屋裏,她的情緒沒辦法大起大落。
淡然,是最好的形容詞。
這一日,她沒等到送飯的小姑娘來,卻換上了葉美芳。
那人穿戴華貴,深紫色的棉袍披在身上,發髻被梳的很高,她的頭發上一點風雪都沒有沾染,旁邊有人替她打著傘。
傘顏見到她的時候,剛好將雪球的小屍體安頓在屋內的一處角落,她本來想送飯的姑娘來把雪球帶走,順便埋了。
可葉美芳出現了,讓她鮮有情緒的臉上劃過了一絲淺淡的吃驚。
“讓你在這裏呆了一個月,時間上麵也不長吧,這回長記性了?”
葉美芳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她看上去那般凶神惡煞,那臉上的表情似乎直接顯示出她扭曲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