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穿這樣不冷?快點進屋去。”
客廳到底不比臥室暖和,雖然有中央空調與地暖一同供熱,但空間太大,溫度比臥室低了很多。
易可卿很擔心,他就是怕傘顏凍住了。
“我沒事,要是進去就看不到這麼郎情妾意的一幕了。”
“你…”
“我說的不對嗎?”
傘顏忍不住反駁,她把身子靠在樓梯的扶手跟前,嘴角勾著一絲略帶調戲的微笑。
這畫麵看在易可卿眼裏,是陌生的。
以往的女人,在他麵前隻有順從,屈服,忍耐,甚至倔強。
可現在的她,好像變了,她對自己越來越放下戒備,她自己也越來越強大了。
“你說的都對,她就是個妾。”
易可卿從鼻翼裏輕輕的呼了一口氣,臉上扯了一個邪邪的表情,“哪能跟你比,借給她十個膽子,也比不了。”
“我在你心裏跟個毒婦一樣。”
傘顏忍不住吐槽,但也切實被易可卿的話逗笑了。
“何嫂,給少夫人做些點心。”
易可卿吩咐了一句,便大踏步的走上樓梯,傘顏還沒有反應,他一個力道將女人抱了起來,又把她放回了臥室的床榻上。
“你站在那裏我不放心。”
男人低了低嗓音,聲音充滿磁性。
“而且也冷,你不怕冷?”
“我被你媽鎖在那鬼地方快一個月了,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冷。”
傘顏自心底裏多了絲嘲諷,她將雙目對上了易可卿的眼睛,兩人對視的那一刻,如同兩片深沉的汪洋融合。
“對不起…顏顏。”
易可卿的眸子裏染上了一片憂傷,他的手托著女人有些蒼白的臉頰,第一次發現麵前的女人是那樣讓人疼惜,澄淨的雙瞳裝滿了太多痛楚,連藏都藏不住。
“易可卿,我想看雪,我想看梅花。”
傘顏將頭轉向了一邊,能看到此刻的窗戶外麵又開始落雪了。
一片片鵝毛大雪紛飛而下,猶如天鵝揮灑著它那潔白的羽翼,世界安靜的像童話世界一樣,眼底的景色既空靈又純淨。
“好。”
易可卿幹脆利落的答道。
“但是得先吃飯,等吃了點心我帶你去前院看看。”
易可卿溫柔的說道,傘顏沒轍了,隻能點頭。
她想到小時候,每次下雪一家人就在一起堆雪人,她和傘清圍著那雪人轉,父親會把切好的紅蘿卜放在雪人的鼻子上,還去摘梅花來做裝飾。
那時候她最愛下雪天。
“嗯。”
傘顏應了一聲,還是很平靜的。
不過,易可卿這次說話算數了,等傘顏吃完何嫂做好的點心,易可卿拉著女人的手往易宅前院走去。
臨了還不忘把狐裘給傘顏披上,而他自己卻很單薄。
“你這樣可不行,你想出去照個相然後回來啊?我可是要在雪地裏撒歡的。”
傘顏對著男人開口。
“我不冷。”
易可卿簡單的回答。
女人見自己猶如對牛彈琴,也不做過多勸解,隻能跟著易可卿的步子往院落裏走去。
鬆樹枝丫被大雪壓得低低的,另一頭的梅花卻淩寒獨放,在冰冷蒼白的世界裏,增添著它特有的一抹粉色。
美極了。
整個易宅被包裹在純白的雪片中,多了一分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