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若雪的極端反應倒是逗笑了易雪泣。
他緩慢上前,不帶一絲侵略性,抬起羽絨服的下擺幫鍾若雪扣好拉鏈,剛要往上拉,被鍾若雪將衣服一脫,扔在了地上。
“我不用你管!”她說道。
“我不管你誰管你?讓你去你姐姐那兒繼續受騙嗎?!”
他抓起她的兩隻手,袖子抬高,果然看見了那串粉晶手鏈。
“從一開始,我就應該管好你。”
男人的聲音帶著宣示主權的感覺,將她戴著手鏈的那隻手抬高。
粉色的水晶在冬天的陽光裏看起來仿若真冰,透著沁涼的溫度。
小小的珠子上,一個隱隱約約的“Y”。
“你喜歡我,我知道。”
他眼睛亮閃閃的,鍾若雪從沒看見過誰的眼睛比他的更好看。
而他說的話,也讓她心跳慢了半拍。
“誰喜歡你了?自戀!變態!我不是會和姐姐搶男人的那種女生!”
“誰和誰搶你都分不清,就這麼早下評論?”易雪泣說道,“那晚的奶茶店裏,是你,對不對?嗯?”
他的熱氣幾乎就要噴灑在鍾若雪的唇上,貼得極近,語氣越發曖昧。
她打了個寒顫。
“是我又怎麼樣?我們之間的事情根本就不應該發生,說來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情,之後的幾次救命之恩就當是你贖罪了,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鍾若雪狡辯道,立刻抽回了手,將手鏈收了回去,縮在了薄薄的袖子中。
“我還以為……”易雪泣低低笑開,笑聲滾動了喉結,低沉又性感。
“以為什麼?”
易雪泣卻不接話,頭一伸,在鍾若雪的嘴巴上若無其事地親了一口,被鍾若雪抬起袖子狠狠抹掉。
收到了能殺死人的視線,他也不惱,隻自顧自說道:“那你知道你姐姐為什麼要拿你的手鏈嗎?”
“我不想知道。我隻想離你們都遠遠的,不要再來煩我了!”
鍾若雪低聲咆哮,隱約感覺他要說什麼讓自己接受不了的話,她用兩手堵住耳朵,不住搖頭。
易雪泣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抓住她的兩隻手腕,硬生生拉下,湊近鍾若雪的麵龐,一個字一個字地對她說:“你姐姐拿了你的手鏈,冒充你與我結親,然後現在又帶著肚子裏的胎兒說是我的孩子,實際上我根本沒有碰她。”
鍾若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雙手舉在耳側根本忘了放下來,可是她卻將內容全部聽了個清楚。
“你騙人!”
她第一反應是維護自己的姐姐。
易雪泣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卻又馬上恢複明亮。
“我騙沒騙你,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易雪泣將羽絨服從雪地上撿起來,穿回了自己身上。
然後一把抓起鍾若雪的手,將她拖出了雪地,又回到車上。
鍾若雪剛進車門就打了個噴嚏,外麵實在是太冷了。
“看你這孩子,把人家姑娘凍著了怎麼辦?”
傘顏嗔怪地給易雪泣拍了拍衣服上沾著的雪,讓司機將溫度調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