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識懷柔道長(1 / 2)

接近傍晚時分。

雨,慢慢地停了下來,微風輕輕地撥開低迷回旋的烏雲,使周遭的氣息一下子舒爽了許多,不再那麼的沉悶了。

城外的親水河畔,昏沉的胡鬆明仰躺在岸邊,他裸露的胸口,滿是彈痕般的創傷,斑斑點點。頭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磕破了,還在往外滲血。

風吹著波浪,拍打著岸邊細碎的砂石,一個浪花跌進了胡鬆明的口鼻,嗆得他一聲咳嗽,驚醒過來。

睜開迷糊的雙眼,仰望長空,胡鬆明不由得一陣迷茫。

他艱難地動了動腳趾,想爬起來,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他試圖用手捏一捏耳朵,卻找不到一點感覺,便有些後怕,是不是斷了手臂了?

模糊的記憶中,好像有人將劍拔了出來,都快刺到自己了,卻竟然沒有殺了自己?後來,自己就飄飄然扶著一座橋的欄杆,對,是親水橋!隨後便飛了起來……可是,怎麼會在這河邊了?那座橋呢?喉嚨怎麼也這麼的痛,幹裂般的疼痛?

胡鬆明正在慢慢地迷迷糊糊地回憶著事情的經過,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叫道:“師父,你看那水邊,好像躺著一個人呢。”

隨後,便是一陣急促地劃水聲傳過來,無法動彈的胡鬆明暗自鬆了口氣,默念道,“快來救我!”

循聲望去,親水河麵,有一條小漁船正急切地朝胡鬆明這邊劃過來。

船頭之上,一個須髯老者背手而立,翩翩如一仙翁。

他的身旁,有一個小童正拿手指著仰躺於河邊的胡鬆明,一個勁地對船尾劃槳的一個年輕人叫道:“師哥,快點啊!”

知道有人過來,胡鬆明反而放鬆了下來,便又一次的昏厥過去。等他再次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讓他驚怕不已。

“這畜生!中毒竟然如此之深?可是,這究竟是什麼毒啊?作孽啊!”是那個老者的聲音,似乎是仰天長歎了,“沒想到,我清明一生,到頭來,竟是如此的失敗,失敗啊!”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胡鬆明側耳仔細辨析了一番,不由得一身冷汗!暗想道:“師父?他老人家怎麼到這來了?”

這一刻,胡鬆明的腦海一片空白。

“師父!您不要過於自責了,路是他們自己選的,怪不得旁人的。”接話的是那個劃船的年輕人。

胡鬆明因為自己的驕狂而淪落為“越秀樓”的走狗,並且嗜毒成性,想想也不敢麵對師父,便索性裝佯,在小小的船艙裏,他作昏沉狀雙目緊閉,準備伺機再逃。

突然,岸邊又傳來一陣熙熙嚷嚷的嘈雜聲。

“船家,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裸露上身、胸脯帶傷的漢子打這兒經過?”柯寒示意手下喊話,就見雷達將手圈成喇叭狀,對小漁船喊話。

馬常發腰挎馬刀站在一旁,看樣子,他很著急。

坐於船舷的老者一愣,他微微轉身,思索道:想必是胡鬆明的同夥過來尋他了?又大概是胡鬆明這畜生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惹得他的狐朋狗友翻臉找他算賬?!……

“我們是淮縣的官差,因辦案需求,現正在尋找走失的證人!勞煩船家,見到時支應一下,咱老爺重重有賞!”馬常發到底是個急性子,他不等柯寒應允,就扯著嗓子叫喚河中心的漁船。

他這一喊讓船上的小童譏笑不已,就這一身裝扮?還官差呢?哼!騙誰啊?!

在船尾劃槳的小夥子一聽,不由得放下破槳,很好奇地湊近老頭:“師父,這,好像是走失多年的四哥的聲音呢!聽說過他在什麼縣裏當差的,難道,這就真的看到活的了?”

老者臉色鐵青,他不言語,腦海裏搜索著關於馬常發曾經的點點滴滴,然後,便見有淚珠滴落眼瞼,可隻是一瞬間,他生硬地將手一揮,讓年輕人快速將船劃向別處。

見小漁船不做任何反應就要離開,柯寒心頭疑竇頓生,他急不可耐,朝他的衛隊大聲叫道:“快別讓他們跑了!”

馬常發“嗖”的踮起腳尖飛身上前,可惜,在起腳前就被漁船上刮過來的一股疾風吹倒。

“遇上麻煩了?”柯寒心頭想道,“這船上一定有名堂!”

在弟子們麵前丟了醜,馬常發不禁怒火中燒,他大喝一聲,追著船尾喊道:“停下船來,接受檢查!”

船上之人哪裏睬他?不但不停,還加快了速度。

說時遲,那時快!柯寒將雙手一擺,就挺身向前,好家夥,隻見他如蜻蜓點水般漂於水麵,直接飛向漁船。

一時間,所有圍觀的人都驚呆了!

柯寒自己也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他很貿然地就想起那次和“黑寡婦”的親密接觸,以及和“黑寡婦”接觸後的種種反應,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奇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