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隻是或許?”老陶也跟著重複了一遍,他為自己不能擁有柯寒這樣的金龜婿而惆悵,一時間,竟也沒了睡意。
“陶老伯!”柯寒看那老陶神情恍惚的樣子,也有些不忍,便岔開話題,慫恿著問道,“你不想再去你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看看?不想再去那個鐵礦看看?”
老陶這個戰鬥英雄也經不住誘惑,又顯示出男子漢的英雄本色來,嘻嘻一笑道:“現在?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有瘋,我很清醒,就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你們不是說,山的那邊,隔著一條湖便是韃子的營地了嗎?為了不驚動那些西奴,我們真的要留意一點呢,再說了,到手的寶貝啊,不看看,於心不忍呢!”柯寒笑著回答。
“可是,我們需要的船隻呢,哪裏去找?”老陶不無擔憂地問道,“水根那小子,看到船隻就神經質的,相必,他們這裏也不會有備用的船隻了。真想不通,當初怎麼就讓一個對水過敏的人來當副統帥了?”
“以前不是一直有那個陳凱琦在照應嗎?所以,水根不過隻是一個輔助而已,現在同樣如此。”柯寒答道,“所以,東方曉的擔子還是不輕啊!”
“先得找一條船,一條小漁船也行啊!”老陶也是個急性子,他毫無耐心地道,“那就走吧?”
二人這就離開了宿舍,往營地的城門口走去。
忽然,前麵有一個人影晃動了一下,然後就朝他們這邊喊道:“何人?”
聽聲音,竟然是東方曉!
柯寒驚訝,這廝如何也不安睡,大半夜的出來湊什麼熱鬧?便走上前去,沒好氣地問東方曉:“除了新來的,還能有誰對這裏感到新奇?東方公子,你怎麼啦?讓新娘子獨守空房?怎麼這麼忍心?”
“你不也一樣嗎?”東方曉見是柯寒,還是在柯寒的右肩擂了一拳,笑道,“不會那麼快就繳械投降了吧?好一對難兄難弟。這一會也出來透透氣?哦,還和你的……”
“別貧了,這事兒待會兒跟你解釋,既然你也在這,那麼,就勞駕你這統帥,幫忙找一條小船吧,這,應該不是很困難的吧?”
“你真是個急性子啊!要不要多召集一些人呢?”東方曉問道。
“那倒不必,我們就是不想驚動更多的人!不過,如果,能夠順帶一些補給的話,則更好!”柯寒也不客氣,“另外,再幫我們準備一些鐵斧、鐵錘、鐵錐、鐵鎬和鐵砧等一些采掘工具。我們就在碼頭邊上等你!”
正說著話,前麵又來了幾個巡邏的小吏,東方曉輕咳一聲,招呼他們過來,吩咐道:“大人要到對麵的小山上去看看,你們去,找一條船來,再帶一些鐵斧等工具來,明白嗎?”
那幾個小吏為難地說道:“大人,船隻真的沒有了,不過,上次那個道長來時,紮了一隻竹排還放在夥房裏,副統帥曾經讓人砍了燒掉,可沒人敢動,一直存著,要不,我們去抬過來?”
“哎呀,豈不就是為我們準備的嘛!”柯寒笑了,“懷柔大師考慮得可真周到,嗬嗬,就這樣了,陶老伯,讓他們帶路,我們自己去取吧,他們巡邏也夠辛苦的!”
柯寒這樣稱呼老陶,東方曉大跌眼鏡,這嶽丈和女婿還真夠和諧的?不過,這叫法也太生分了吧?便上前扯道:“還是我和你去吧,讓老人家歇息。石老兄你也是,官做大了,就不會心疼人了?還是自家人呢!”
柯寒笑著搖頭,也不想囉嗦,隨東方一起,跟著一個領路的小吏向夥房走去。
老陶也不閑著,他沒有留在碼頭等人,而是一起跟過去,他要拿鐵斧、鐵錘、鐵錐、鐵鎬和鐵砧等一些采掘工具呢。
走進夥房一看,一條長約三丈,寬兩尺多的竹排,側立著,一頭露在夥房外的空地上,一頭就插在夥房的木材堆裏。
看樣子,從來就沒人把這竹排當一回事,很隨意地放著,估計沒柴火燒的時候,他們會想到劈開竹排的。
柯寒數了數,那竹排由十一根竹子綁著,粗的一頭高高翹起,柯寒知道,那是筏頭,而細端便是筏尾。
柯寒在公司去與福建武夷山九曲溪齊名的某五曲溪漂流之前的晚上,上網查過關於竹排的資料,對竹排有了一定的了解,竹筏曆來是江南水上的重要運輸工具。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個西域邊疆,竟然也有毛竹可紮成排?大概就是那座小山上的吧,看來,那座富含鐵礦石的小山的確是塊寶地啊!
這樣一想,便更加迫切地想要一睹為快了,他在心中歡呼起來:“等著吧,寶島,我來了!”
據《載敬堂集》的說法:“竹排、竹簰、竹筏,又稱筏兒,簡稱筏,其物一也,古來為水上運輸重要工具,也是代替橋梁渡水之要用。”
另外,《碧溪觀渡》詩雲:“雁蕩山嬌溪亦好,灘斑岸詭倒峰高。渡工浮筏時橫絕,碧水油油欲沒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