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寒被人架走的時候,晏紫的心情突然地很複雜,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悲傷?
沒錯,自己很愛這個石大人,但是,愛一個人,竟然要借助外因,甚至是霸王硬上弓?那麼,這樣的愛就變了味了!
“但或許,這個石大人羞於對感情的表白呢?”晏紫僥幸地想道,“若是這樣,自己再太過矜持,就會失去一個大好機會,何況,這是眾人皆知的好事,如果放棄,未免有辜負了好心人的嫌疑。”
對於是接受還是放棄,晏紫一直地猶豫著。
這時,晏紫隔著一幹人等,望著自己暗戀的柯寒,她不由得一陣惆悵。
“沒想到,我的金龜婿竟然如此不勝酒力,本想讓他再敬各位一杯酒的,誰知,嗬嗬,功夫在酒外啊!”定西侯笑眯眯地招呼大夥繼續盡興,一麵就來到東方曉的桌前,壓低嗓音告訴他,“晏紫的婚事,還得感謝你喲,沒有你的幫助,這事,說不定就黃了!你那兄弟,就先得罪了。哎,想來我這一世清明,到末了,還得為了女兒的事情,自私一回!不過,那東西放的不多,一會兒會醒過來的,”
“管你怎麼想的呢?反正,讓石老兄和晏紫牽手是大家的心願!人家原本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嘛。不過,有你定西侯這個冤大頭出麵,幫忙為二人籌辦一樁好事,也省得我多費口舌呢。定西侯,你的陰謀得逞了,不過,這樣的陰謀,我們還是舉雙手讚成的!”東方曉心頭暗自得意之極,卻也佯裝有些微醉了。他聽了定西侯的話,便盯著定西侯看了許久,再作醒悟狀,堅決果斷地搖搖頭,借酒耍瘋地笑道:“西王老爺在這西域地界上,就是王!大王的決定,誰要是敢說半個‘不’字?我東方曉第一個上去辦掉他!”
“你喝多了!”見東方曉這般死心塌地的樣子,讓定西侯很是放心,他欣喜地搖搖頭又點點頭,一副眾人皆醉他獨醒的樣子,偏偏又很中意地對著笑了笑,再對東方曉說道,“和諧、穩定很重要,啊!不可亂說話的,我的節度使大人……”
“定西侯總算做了一件像樣的人事!雖然,他的本意很是值得商榷。我多想和石大人一樣,醉了過去,哪怕做了什麼,也無需為自己的‘無知’、‘過失’負責,因為我已經慢慢地愛上了他!”晏紫默默地想道,隨後,便鼓足了勇氣,喝下了定西侯剛才主動遞過來的一杯酒,雖然被酒嗆得大聲咳嗽起來,但還是暗中想道,“這個老痞子!盡管做事太偏激,卻也麻利得很,不安常規來,卻是幫了我晏紫一個大忙,有他操辦,這事兒就名正言順的多了!”
這樣想著自己的心思,眼睛就開始不爭氣地打架,上下眼皮子發澀,黏住了一般。不一會兒,竟然坐在那兒就隨著了。
……
稀裏糊塗的柯寒被人架著,放到了第一天來的時候安排的宿舍裏,這間宿舍還被人精心地裝扮了一下,裏裏外外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
這間宿舍的門上,貼了一張紅色的“囍”字剪紙,兩邊還貼著一副對聯,上聯是“永結同心”、下聯是“白頭偕老”,卻獨獨少了一條橫批。
“竟然還有這等好事?”一個漢子笑著問道,“自己給自己的女兒做媒?”
“不是,這大概隻是過過場子而已,恐怕是那千金的新生命快要開花了,才想到急著把事兒公開辦了。那是要給晏紫小姐一個正當的名分啊。嗯,到底是王爺,本來挺尷尬地一件事,就這麼地被他弄得妥妥的,還攀上了高枝呢。沒聽西王大人說過嗎?人家這是英雄救美,嘿嘿,應該得到的回報!”另一個漢子晦澀地笑笑,和他的同伴輕聲議論著,“噓!這位督察好像睡得挺香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不要惹出一些事情來,那可不好,!”
“誰說不是呢?咦,護衛呢?這裏的護衛到哪去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解地朝四周看看,卻仍不見這裏的護衛的身影。
“放好姑爺就走吧,我們趕緊去複命呢!”個子稍高一點的說道,“今夜西域這邊各個驛站的站長和守城的正副節度使以及大小是個官的都聚在一起聯歡著呢,據說,是通宵達旦,嗬嗬,我們也難得能有個機會放鬆一下啊。”
“誰說不是呢?”這成了另一個人的口頭禪,他說完這句口頭禪,就和那個高個子一起利索地離開了。
柯寒仰躺在床上,袖口和衣襟前濕濕的一大片,飄出一股刺鼻的酒味,聽兩個漢子遠去的聲音,自己才睜開眼,一骨碌爬將起來,走到門後,輕輕地拉開門栓,正要外出,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是東方曉?
“你要幹什麼?”東方曉一手撐住門框,一隻手就將柯寒往裏推,舌頭有點打結了,說話有點費力,就聽笑著說道,“兩杯酒就醉成這樣?你哄小孩呐?我也是趁方便的時候過來看看你,有點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