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休矣!”見那麼多漢子握著腰刀,跳下馬來,凶神惡煞地圍攻過來,阿貴嚇得麵如死灰,魂飛魄散的了,他緊緊地閉著眼睛,曲蹲在地上,用雙手捂著頭和臉,輕哼一聲,那意思,分明就是絕望透頂地等死了。
丁緩心有不甘,他從破敗的馬車裏摔倒在地上,雖然感覺是七葷八素的,一時間搞得暈頭轉向,卻還是憑借他的年輕氣盛,努力強撐著。
阿貴蹲在地上,不敢出聲了,本能地求生欲望,指使他放棄了男子漢的尊嚴,惶恐地蹲著。
丁緩默默地從地上爬起,四下張望,卻不見了柯寒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然後,憤怒地大吼一聲,撿起地上的一根由車身上散落的木棍,拚盡全力掄起來,朝撲過來的法政處的小吏砸過去。
可惜的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理會,迎著“呼呼”作響的木棍,既不閃躲,也不避讓,盡管被砸中了一兩下,竟然也似是隔靴撓癢、毫無大礙?被砸中一棍的漢子,隻輕輕地伸手一托,再拐個彎,就接住了碗口粗的木棍,然後再借力一拉,丁緩就又被摔了個嘴啃泥,趴著不動了,直累得氣喘籲籲。
阿貴還是那麼乖巧地蹲在地上,卻沒人去動他,反而是丁緩吃了些苦頭。
迎麵的兩個漢子嬉笑著,嘰哩哇啦地大叫道:“還逞能嗎?!我們……”
那兩個人話音未落,就被人從背後一合掌,猛地將兩個頭顱一磕碰,就見那兩個家夥暈了過去,癱倒在地。
丁緩循聲望去,除了皺眉壞笑的柯寒攤開手掌,搖頭歎息,責怪他們不經打之外,別無他人!
“哥,你也太能鬧了不是?他們差點就要了兄弟的命了,你才出現?你倒是用力打啊?怎麼就輕輕地拍他們一下就算了?當他們是蒼蠅蚊子?”丁緩的口氣不無埋怨的意思,接著又瞪圓了雙眼,驚訝地朝柯寒大喊道,“注意後麵!”
柯寒既不調頭、也不轉身,隻是輕描淡寫地笑道,“請往腳下看!”
衝過來的那幾個人趕忙低頭往下看去,可是什麼都沒有,正詫異著,隻見柯寒猛地一個“驢打滾”,將手中的長鞭往上一甩,直接挑飛他們手中的刀劍,隨後,來了個蛟龍出海,“騰”地立起身來,連打三個旋子,每一腳都紮紮實實地踢中幾個漢子的麵頰,直攪得那些漢子眼冒金星,想穩住腳跟,卻又收不住勢,紛紛倒地。
“石老大,你使騙啊?”丁緩霎時間笑了,隨即又跑到還縮身蹲在地上的阿貴師傅。
“這叫兵不厭詐!”柯寒一臉的壞笑,拿韁繩困住那些人的手腳,把他們串聯起來,大聲問道,“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來東坡劫持我的工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這是要玩火自焚嗎?”一個看上去像是有點閱曆的中年漢子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絲,對柯寒說道,“你就是我們要找的石子衡?我們是大順法政處的執事,奉命來東坡關停並轉你的‘萬寶設備廠’的,不要問為什麼,若是還想平安回來的話,奉勸你一句,還是配合一下,跟我們去一趟京都吧!”
柯寒難得的一個好脾氣,他抖了抖手中的韁繩,對那漢子笑道:“好歹我還是大順銀聯市場監督署的督察呢,你們焉敢如此這般對待一個大臣?嗬嗬,我不認為我現在就不平安啊!反而是你說話要當心點,不要跟我繞彎兜圈子,浪費爺的時間!說正事,是誰指派你們來的?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說——,”
那人嘿嘿一笑,道:“大順銀聯?哈哈,還督察呢?誰給了你這麼大的權利?皇上?對,忘了告訴你,是皇上的接班人皇太子親自下令要逮捕你的,滿意了嗎?還有什麼疑問,自己去和皇上商量吧。哦,還有啊,你要感謝你的那個什麼主編……”
“這個皇帝老兒!他就不管管他的太子?竟讓他胡來?”柯寒一腳踹在那人的屁股上,氣呼呼地罵道,“我去你媽的!拿爺當猴耍呐?憑什麼呀?”
“憑你的專橫跋扈,憑你的囤積火器,憑你的裏通外國,憑你的製造輿論,憑你與匪徒為伍。哼,無論哪一條,翻出來,都夠得上死罪的了!……”那個漢子雖然被扣押著,但是,依舊興奮地帶頭喊道。
柯寒陰沉著臉,表示出極大的不滿,他一把扯掉那人的紅腰帶,撐開那人的嘴巴,讓他將紅腰帶含在口中,然後,在頭部繞了一圈後,捆緊了,道:“小太子分不清是非,皇帝老兒,又懶得管事了?哎,遠離了他們,也罷!……”
隨後,用同樣的方法將另外幾個也捆了個嚴嚴實實,然後,便和丁緩一起,將這個總共又八個人的隊伍押到一個破廟裏,柯寒笑道:“幾位大人忙得累了,暫且在這個小廟歇息吧,等天黑了,你們的同夥應該會找過來的!各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