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到達王府的時候,人還沒有到,老遠就聽見從王府裏傳來絲竹靡靡之音不絕於耳。正好王城走到了大門口,一眼看見柳兒,滿麵笑容地迎了上來。張嘴就說“姑娘,看我們多有緣分,我就知道你此時會來”
柳兒現在惦記著肖逸山的生死,自然沒有心情與他調笑。橫眉冷對就是一句“王城,不管你們打得什麼主意,今晚若你們動一動肖逸山,我定和你們勢不兩立。”
“姑娘說的哪裏話。肖公子是我們的座上賓,又是辰妃的表哥。王家和他井水不犯河水,遠無仇近無怨,怎麼可能對他有其他的想法,姑娘真的是說笑了。”
“但願如此!”柳兒冷冷撂下一句,王城這才將她迎了進去。
穿過亭廊水榭。不知道又走了多長終於到了花園附近。老遠在湖邊就可以看到長袖善舞一派熱鬧的景象。柳兒不知道現在肖逸山過來了沒有,著急走了兩步迎上去。借著湖麵上掛著的各色燈籠,還有宴會場地布置的宮燈,很快就發現一側的位置,肖逸山已經老早就坐在那裏了。
至此,柳兒那點僥幸破滅。心裏忍不住埋怨,看他平時那樣謹慎,沒想到現在倒是就這樣放鬆。也不怕他們在酒水裏放什麼貓膩麼?
“好了,姑娘就等你了”。王成熱情的招待了,又將柳兒招呼到座位上,又親自為她到了酒水。這才走到王廷貴的身邊嘀咕了幾句。
柳兒就稱著這段功夫,看向肖逸山。肖逸山仿佛是感受到柳兒的目光,偏過頭來遞給她一個安心安慰的神色。那目光仿佛是再說,我都明白,就這一眼,柳兒忽然就安定了下來。肖逸山不比旁人,他既然敢過來,那也就是完全明白其中的凶險。也許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自己也許真是多慮了。柳兒一邊聽著耳內的絲竹音樂,一邊暗笑自己的敏感。
也就是在此時音樂忽然戛然而止。緊跟著上位的王廷貴端起了一杯酒站起來,衝著柳兒和肖逸山兩人說道“今日老夫能邀請到公子和姑娘兩位,實在是蓬蓽生輝。老夫先幹為敬一些,謝二位賞光”。說著話,將酒杯一飲而盡。柳兒眯著眼睛打量王廷貴。直到現在為止,王廷貴都看不出來一點其它的動機,但是以她和王廷貴相處這麼多年的了解,她絕不相信,王廷貴真的是那麼好心的宴請他們,這其中定然是有著什麼詭計。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一般,緊跟著王廷貴就說出了一句“今日在座的,都是我們自己人。我王某人,也說句大言不慚。朝中有資格能坐在這裏了,恐怕也隻有二位。”
柳兒聽不下去,這話說的仿佛他們幾個人已經是一條船上的。難道王廷貴來,就是宣布將他們兩個人強行拉到了他的隊裏?他以為口頭宣布一聲,他們就要為他拚命?或者就真的成了他的人?換給別人,這話說出,恐怕就是無法脫身,畢竟今日約會,也不是什麼隱秘行為。隻可惜她是柳兒。她若不想。就算十個王廷貴也未必能攔住她。
柳兒想的不錯。王廷貴怎麼可能就隻有這樣的手段呢?掃過底下見柳兒兩人都不說話,王廷貴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自然,我王某人也不會虧待兩位。凡是與兩位有瓜葛的,我也必定會精心照顧。”
此話一出。肖逸山和柳兒的臉色頓時變了起來。柳兒無父無母自然不會有什麼有瓜葛的人,那麼也就隻有肖逸山了……而和肖逸山有瓜葛的人,無非也就是辰妃了。
“王大人是什麼意思”肖逸山耐著性子笑著問道。
“肖公子這麼聰明不會不明白。宮裏良妃娘娘已經生了皇子。恐怕接下來就該是皇後了吧……至於辰妃娘娘……嗬”
“如此我倒要恭喜娘娘了。不過就算這樣,想必辰妃娘娘在宮裏也不會有多難過的,畢竟皇上,還是那麼喜歡她的,自然,也要多請大人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
王成有點耐不住性子,剛要說話,王廷貴卻打斷了他“肖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皇上是最中意辰妃娘娘,隻可惜身體卻不那麼聽使喚。至於什麼原因,我想肖公子是最清楚不過的。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呢?”
柳兒的臉色變了變。眼光不自覺地飄向了身邊的肖逸山。王廷貴的意思難道是說皇上疾病是肖逸山所為?冷不丁忽然想起西域天師。如果真是他,倒也能說得過去。況且他也有這個動機。隻是皇宮戒備森嚴,他究竟是如何進去的?這個人背後,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