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是我最喜歡的最炫民族風。”胖子跟著節奏歌唱道:“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
喧鬧的音樂,並沒有將曲勇也帶high起來,他眼前不斷的閃過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再比對一下老板的話,真覺得整個人說不出的累,他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醒來後已經到了,他勉強爬上六樓,倒在床鋪上呼呼大睡,一覺就是到了天黑,午飯都沒吃,醒來肚子餓得咕咕叫。
第二天,他上完課就趕去於家的老宅,那於謙的屍體已經運回杭州去葬了,於爺是父親輩不能出現在兒子的葬禮上,況且他這身子也不適合坐車去杭州,四姑娘也留下來照顧他了,曲勇每天給於爺施了一趟針,四姑娘就在旁邊看著,一連四天都是如此,第四天用完針,曲勇走出裏室對四姑娘說道:“銀針的第一個療程已經結束了,於爺的病如果沒什麼誘因的話暫時是壓製住了。”
四姑娘也看著老爺子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了,咳嗽明顯少了許多,“他本來病情還算穩定的,不過最近出了我三叔和三哥的事情,一下子又犯了,除根的事,就麻煩你了。”她頓了頓又道:“薛瑩瑩我已經交給警方,警方會正式起訴她蓄意謀殺。”
曲勇點點頭,這個消息他已經聽曹老板說過了,因為不能保釋,甚至不能探視,所以他自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鐵姐。”四姑娘吩咐一聲,鐵姐從她老式的褂衣懷裏取出一個鼓脹脹的牛皮信封,四姑娘道:“這裏是治病的診金,我們雖然有交易,可明麵上還是要給一點的,我查了價,按照那些所謂名醫的價錢吧,一針五十塊。”
“一針五十塊?”曲勇一下子覺得這信封重了很多,他每天紮十一針,一共紮了五天,就是五十五針,一針五十塊,就是兩千七百五十塊,這些錢對於現在的曲勇來說,可決不能說是小數目啊。
他小心的收好,抱拳道:“多謝。”
“這是應該的。”
再過幾天,已經是放十一國慶了。
寢室裏大家都要回家,曲勇也不例外,他用剛拿到的這筆錢給爸媽買了幾件新衣服,又買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幾大包的提著回家,路過村頭的時候,剛好碰到飯後散步的九爺,他那條土狗一見到曲勇就大聲的狂吠。
“死狗!住口!”九爺一拐杖拍在狗頭上,那狗慘叫一聲,萎了下來,蜷了尾巴。
曲勇喊了聲:“九爺,散步啊!”
“啊...”九爺盯著曲勇的臉看了會兒,眼底閃過一絲訝色,點點頭道:“是啊,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曲勇笑道:“九爺高壽。那你繼續,我先回家了。”
“嗯。”九爺從鼻子底下應了一下,看見曲勇的背影離開,才自言自語道:“這小子闕庭開闊,竟然出現了第二道紫痕,看來他命裏第二個貴人已經出現了,哎...不得了啊,一字動天下嘍!”
這些話,曲勇並沒有聽到,他已經一門心思的撲到家裏去了。
一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他爸的病好些了沒有。
他剛踏進院門,正看到他爸在劈柴,鄉下人很多還是燒柴的,曲勇隻看一眼就發現他爸身體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劈柴雖然要靠巧勁,但也是吃力的活,如果按照曲勇爸以前的身子,是肯定幹不了這活的。
“爸,我回來了。”
曲勇爸手一抖,這一斧子就被劈準,他索性丟了斧頭,轉身看著自己兒子,欣喜衝著裏屋道:“臭小子回來了,孩子媽!”
“臭小子回來了?”下一刻,曲勇媽已經一陣風的衝出來了,喊著:“兒子!”
曲勇能夠很明顯的感到他們對自己的愛,回到家裏,在外麵受到的天大委屈都消失了,他從此對那句話有了更深的體會,“這世上隻有父母家裏人是對你最好的,但很多人往往都忽略了。”
“媽...”
曲勇媽拉著自己兒子左看右看,又大力的摸摸他腦袋,開心道:“媽今天給你加菜!”
“嗯。”
曲勇在家裏住了一夜,第二天他借口要出去見同學,又悄悄的進山了。
他到的時候,天一老道正在迎著朝陽打拳,曲勇沒有打擾他,隻是在邊上默默的看著,隻見老道渾身勁力鼓蕩,感覺不到他在打,隻感到他在動。
樣子像極了一條大蟒蛇,從頭到尾都蹭著勁,緩緩的爬動著,那種威勢,已經不是打一拳、踹一腳所能比的。
曲勇看的第一眼,注意力一到天一老道身上,老道已經感覺到了邊上有人,不過他並沒有停下,反倒刻意將自己的動作放緩,曲勇知道老道是在指點自己,他忽然明白了形意拳古傳歌訣中那句“硬退硬進無遮攔”,說的不就是老道眼前這種勁力周全的威勢,不用掄膊打,隻要一動就有很大的衝撞力,就像一條大蟒蛇,對手自然困不住你也防不住你,“硬”字是“斷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