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也是怎麼都沒想到於詩詩會是四姑娘派過來的探子,他原以為這小姑娘就是個鬧騰的公主,四姑娘實在受不了,才丟過來讓他帶的,現在回想起來,果然如此,隻要是宗倩倩和他出去的時候,她基本上都會死皮賴臉的粘過來,就算在學校裏,也是一天到晚都纏著他,要麼就是惹了禍,讓他去“擦屁股”。
宗倩倩深吸一口氣,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一開始。”四姑娘道:“你是宗立旬的女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故意救我們,就是要接近曲勇,套出曲勇身上一脈真喻的秘密吧。”
“一脈真喻?”曲勇眉頭一挑,沒想到自己身上會一脈真喻,居然四姑娘知道,宗倩倩也知道。
宗倩倩像是能看出曲勇的疑惑,道:“當日你在飛機上使出半步崩拳的時候,我爸爸就懷疑了,等在沙灘邊看到你練拳,他就能肯定你是傳說中龍虎堂的傳人。”
曆代來,一脈真喻都掌管在龍虎堂的傳人手中。
曲勇嘴巴幹的難受,良久才吞下一口唾沫,道:“你是為了一脈真喻才接近我的,上一次去我家,恐怕你也是想要從我家找出點線索吧。”
“是,一開始是。”宗倩倩狠狠的咬了下嘴唇,目光盯著曲勇,眼神中灌注著痛苦,“到後來,已經不完全是了,因為我已經真的喜歡上了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是我開始對你的武功感興趣的時候,也許是你送我水仙花的時候,也許是我們生活中的一個小舉動,我本以為我能控製感情,但真正的感情到來的時候,原來誰也控製不住。”
曲勇緊抿著嘴,他的身子在顫抖,他能看得出來,宗倩倩的話是真的,從一開始,四姑娘就對他說過,宗倩倩是有目的來的,曹老板也勸過他,但他都不信,現在卻不得不信,他的心也在發疼。
四姑娘繼續道:“宗立旬想要靠一脈真喻來幫他重新奪回幫主的寶座,無可厚非,但他不該利用我四姑娘,既然他這麼做,我就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所以我放了詩詩來看著你。”
“今天下午,我收到消息,左丘慕錦已經正式對宗立旬下手,我就知道,你一定等不住了,可能你當初想過要慢慢的套出曲勇的秘密,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就一定會下手,所以喊詩詩看緊你一點,自己也趕過來了,看來我來的還不算晚。”
宗倩倩譏諷道:“你何止來的不晚,簡直就是剛剛好,人言說景泰四姑娘,九麵臉,蛇蠍心,今天我算是領教了,你什麼都沒做,我卻什麼都失去了。”
這一次,四姑娘根本沒有露臉,隻是把握住了時機,放了一個最不起眼的棋子,就剛好抓到了宗倩倩的痛腳。
“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走?”宗倩倩的目光中流露出悲哀,如果曲勇答應隨她走,她就不會被逼出手,這樣,一切都不同了。
曲勇的麵色蒼白的可怕,他搖搖頭,道:“我...”
那一晚,煙火漫天,宗倩倩也是用這種充滿哀傷的眼神望著他,問道:“勇,你會記住今天嗎?”
現在看來,那時候,她其實已經想到了今天,想到他們有一天會走到撕開臉皮的一天。
曲勇忽然問四姑娘道:“四姑娘,你會對她怎麼做?畢竟她也救過你一命。”
四姑娘皺眉道:“你想放過她?不要忘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身上的一脈真喻。”
曲勇道:“我知道,但......”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會處理的。”四姑娘打斷曲勇的話,她顯然並不想輕易放過宗倩倩,“她是救過我一次,不過那是她和宗立旬的計謀而已,說到底,是他宗立旬先惹上四姑娘的,不是四姑娘要去碰她,我要她記住,四姑娘不是省油的燈!”
宗倩倩冷笑道:“你想怎麼樣?”
“一隻手。”四姑娘淡淡道:“我要她一隻能打人的手。”
宗倩倩道:“如果我不給呢?”
“不給,就留下一條命。”在江浙這個地方,四姑娘說的話,就是命令,她說要拿一個人的命,這個人能做的就是留下遺言。
宗倩倩仰天狂笑,她大笑良久後,才頓住,厲聲道:“既然你能猜到我來衢州的目的,怎麼會沒想到,我既然敢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是嗎?”四姑娘雙手按在小腹上,她的包就在左手捏著,右手隨時能伸進包裏,“這裏我已經布下二十個手下,還有幻鷹守在我背後,你就算拚命,能有幾層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