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人聲,還有一陣陣食物的香味出來,“好像是火鍋?”櫻井奈月耐不住,竟然悄悄的蹲下身子,貓著腰像一隻老鼠過街般溜到了門口,俯下頭,眯著一隻眼睛,通過一絲門縫,向那裏屋瞧進去。
隻見裏麵屋子正是日本常見的閣屋,沒有床,滿地鋪著草席,中央擺著一口火鍋,燒的正旺,陣陣香味正是從這裏傳來的,火鍋旁竟然還有數個酒瓶子,渡邊秀樹就大刀闊馬的坐在上首,夾著丸子吃的不亦樂乎。
而其他兩人呢?宮本菜子麵色雪白,好像打了砒霜一般,坐在一側,而紅衣客早已撕下布條重重捆紮住自己的斷臂,然後用另一隻手死死按住,但鮮血還在不斷的外湧,他如畫般的眉目俊臉蒼白得有如死人一般。
看得出來,這三人中,隻有渡邊秀樹沒有受傷,他又吃又喝,還不忘的嗬嗬大笑,好像是快活之極。
“咳咳咳......”
“為什麼要送去醫院?”渡邊秀樹笑道:“這裏地處偏僻,去醫院實在是麻煩之極,還是在這裏好,哎...也不知道那銅麵人是死是活?”
宮本菜子見他竟然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們重傷,也不去送醫院,忍不住怒道:“方才你隻要拔出槍,朝他射上一槍,他就死定了,可惜,你匆匆忙忙的跑了。”
“是嗎?”渡邊秀樹好像沒有聽到她說什麼,道:“那時我走得匆忙,隻怕他還有後手,你難道不是嗎?”
宮本菜子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一陣青,一陣白,渡邊秀樹又大笑道:“你也不必覺得難過,隻因為一個人如果死了,就不會難過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大大的吃了一驚,櫻井奈月差點就叫出聲來,幸好她緊緊的捂住了嘴。
“你這話什麼意思?”宮本菜子想要起身應變,但她才汗毛一炸,胸口劇痛難當,口唇青紫,撲倒在地,萬萬不能起身。
“哈哈哈!”渡邊秀樹毫不在乎道:“我看的很清楚,銅麵人那一指劍已經戳中了你的心尖,就算是丹勁高手,也受不住罡勁的一寸打穴,如今過去這許多時候,相信你心裏的血已經流的差不多了吧,你還有什麼能力呢?”
“那我呢?”紅衣客似笑非笑,道:“我廢了一臂,全身的血也流的差不多了,加之早年的癱瘓還沒全好,隻怕更加不是你的對手呢?”
“你說的很對。”渡邊秀樹嘴上這麼說著,可心底還是忍不住要嘀咕,“難道他還有後手?不可能,一個人流了這麼多血,絕對沒有再出手的力氣了。”
“你也不必想要拿話來誑我了,你的傷大家都知道。”
“我想不明白。”紅衣客強笑道:“你為何要殺我?”
“你忘了,我是把快刀,快刀砍柴鋒利,但總是容易割傷手的。”渡邊秀樹笑道:“其實我本不想殺你,不過誰讓你是她——宮本菜子的師傅,我就一定要殺,這一點,從一開始大家合作起,就在我心底決定了。”
紅衣客道:“我們是盟友,歃血為盟,你殺了我,不怕遭天譴嗎?”
“天大的笑話!”渡邊秀樹大笑道:“朋友是用來出賣的,兄弟是用來換取利益的。這一點,你活了這麼久,難道還沒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