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勇臉上還是勉強擠出一點微笑,寬慰道:“師叔我先扶你回房進去。你放心,就算是拚了我這條命也會為你守住兩個小時。”
“好!”天命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緩步支撐著回到禮物坐下調息。
送天命回房後,曲勇一個人守在外屋,他瞧著窗外的夜色,心情十分複雜,暗自附道:“沒想到,師娘她為什麼要欺騙我?如果不是師叔發現了我下藥的破綻,隻怕他氣血逆轉之下,就算再厲害,也壓製不住這等烈性毒藥,難道她...是純心要加害於師叔,可如果她要殺師叔...理由又是什麼呢?他們可是夫妻啊!”
他想了一會兒,隻覺得遍體生寒,如果以宮本晴子的武功,趁著天明如今體內氣血紊亂,隻需強衝進來,憑著曲勇的武功,大有可能是擋不住的,也就是說堂堂一代高手天命很可能任人宰割。
他越想越覺得可怕,竟情不自禁將那窗戶門關上,但轉念一想,不禁悲從中來,道:“曲勇啊曲勇,你當真是消自己誌氣,況且如果真是有絕世高手前來,廣關上了一扇小小的窗戶又有何用?反而貽笑大方!”
其實憑著曲勇往日的脾氣,就算是再大強敵來襲,他也渾然不懼,拚死一戰,當此時他心中總覺得天命是受他所害,心中愧疚,而且對於宮本晴子,他一直有畏懼之心,所以不免有此患得患失之感。
想來他倆二人縱橫江湖,打在日本武道界毫無還手之力,何曾有將別人放在心中之時刻。就算是那所謂的日本第一劍,發來了戰書,天命也是笑著迎接,沒有皺一下眉頭。
可如今突然之間,兩人被困於這鬥室。絕世的英雄,卻也不免如此狼狽,實在是叫人心中戚戚然。
“哼!好男兒,就算是遭人陷害,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的!”隻要在萬難之際,才會看出這個人的秉性,曲勇那番自消誌氣的念頭一閃而過,男兒血性上來,憑著自己一死,也要為天命拖足了時間。
他霍的打開門窗,任由那冷風呼嘯撲麵進來,冷笑道:“不管你是誰,哪怕是見神不壞的陸地之仙,我曲勇也要和你鬥一鬥!”
曲勇竟光明正大的敞開大門,自己當堂坐了,收拾心思,打開了那本黑皮書,開始全身心的沉浸到武學的神奇世界中去。
他這一坐,倒也有幾分昔日關二爺單騎護嫂,月下看春秋之義。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狂風卷入屋內,風中帶著雨滴,撲來寒冷,曲勇淡然的擦去書頁上的雨水,紋絲不動,此時聽到屋外竟然有一聲嬰兒低泣之音,那聲音似乎夾雜著風雨,顯得異常的淒迷悲涼。
這風雨飄搖,就宛如他們如今的境地。
曲勇充耳不聞,眼睛還是看著那《踏香》,這書中之身法使用,果然是有獨到之處,結合了形意拳的龍騰虎躍,燕形振翅,神龜劃水,也有八卦步法的賊滑,再融合了一些天命自己的運勁走位之法,可以說價值連城都不為過。
“喵...”那哭聲見曲勇久久不出門,竟自己墊著步走進來,原來卻是一隻黑貓,兩隻眼睛賊亮,亮得發光,進門後一抖身上的濕水毛發,看著曲勇。
“一隻野貓!?”
這隻黑貓踮著腳在他身邊轉了幾圈,然後索性坐了下來。
“這是誰的貓?”
曲勇話音未落,忽然那貓的雙眼滲出絲絲鮮血,緊接著全身寒毛都根根豎起,好像被高壓電點到了一樣。
曲勇心中一驚,身子已後翻竄出三米多遠,隻聽到“砰”一聲,那黑貓的屍體,竟然爆炸開來,鮮血飛濺,將房中各處,牆上,地板上都濺上了鮮紅的血滴和碎肉屑,令人作嘔。
爆炸過後,原本黑貓的屍體所在的地上,居然有一塊小小的鐵塊沒有被炸碎,曲勇小心的腳尖翻動了一下那塊鐵板,那上麵還寫著有著,細看是“病貓”兩個字。
“病貓!”這幕後之人,既然欺人如此,將他們比作是這垂死的病貓。
是可忍孰不可忍,曲勇掠出到房外,站在飄雨的夜裏,衝著那無人的四野,低喝道:“到底是何方神聖。請出來相見!”
“何方神聖不敢當,不過是在取你們性命的人。”曲勇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那背後傳來“嗤”的一笑,還有狂傲的話語。
他驟然翻身,隻見他這一屋上的飛簷上筆直的站著一條隨風獵獵,隨時就要飄走的人影,那人見曲勇發現了她,雙臂一振,如大雁般掠走。
“什麼人,有種莫要走!”曲勇怒喝一聲虎撲了過去,他若是為了自己,也就忍下這種氣了,但他無法眼睜睜的看天命受這種氣,而最重要的是,他發現,這個女人的嗓音,他竟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