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前方有一道漫連天際的大浪,大浪連著大浪,無數的浪頭圍成一道匹練似的大牆,這牆阻攔了裏麵的世界和外麵的溝通。
這本是大自然最神奇的地方,也是其所有魅力之在。
也許這種地方本不該有人,但是現在卻一艘不算太長的遊艇,就靜靜的停靠在那大浪之牆外的十海裏之地。
也許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所以現在起床之後,這個年輕人他的頭還是有點疼,當然也有可能是昨晚的酒太烈了......
他站在船頭,迎著海風,拿了瓶冰啤酒漱口。
“哈拉拉啦...呸...”
那一口啤酒吐下大海,激不起半點的浪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好像酒癮越來越大了,再這麼喝下去,哪天半夜尿急掉到馬桶裏就淹死了。
他這麼想著,自嘲的笑了笑,但是看到前方那可怖的浪牆,馬上又笑不出來了。
“大清早的,就開始喝了嗎?!”
此時,有一個精壯著上身的五十歲左右男人走出船艙,也來到船頭,他那赤 裸的上身竟然布滿了傷痕,大多是刀傷,另有些分辨不清楚的傷疤。
“不喝酒,還能幹什麼?!反正都是等,不如醉生夢死一點好了。”那年輕人似乎並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他又給自己灌了口啤酒,這次是直接喝下去的。
那中年男人道:“昨晚已經喝了不少,今早你的頭好像在痛?!”
年輕人道:“我發現,治療酒醒之後的頭痛,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把自己再次灌醉,因為醉了就什麼都不痛了。”
中年男人道:“年紀輕輕,整日灌醉自己,這又是何必呢?!”
年輕人忽然麵上大怒,用力的將那個啤酒瓶子扔向大海,然後雙手捂在嘴巴上,大聲吼叫道:“我他媽 的在生氣,你看不出來嗎?!!”
那中年男人好像一點也沒有看出來他在生氣,他雙手抱胸,道:“哦,你該不會是在生我的氣?”
“我哪裏敢?!”那年輕人忽然一下子又不生氣了,他甚至還堆起來滿麵的笑容,扭身笑著說道:“我他媽 的算是什麼玩意,敢生你堂堂禁島島主的氣,您是什麼人?!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我吧。”
禁島島主,這個中年男人竟然被稱呼做禁島島主,他好像也沒有否認,隻是說道:“我不做這個島主已經很多年了。”
一個不再是島主的島主,又為什麼會出現在禁島之外呢?
這件事情真的是很有意思。
“我擦!!我擦!”那年輕人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摸出來一個酒瓶子,拔開塞子就灌了一大口,然後大叫道:“那我恨自己,我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來,隻要早一點來,你就充不了好人,他就不用為你去賣命了!”
那島主歎氣道:“我知道,你和他是好朋友,你為我的安危擔心...”他頓了一頓,又道:“他掉下大海後,正巧我出海打漁,所以遇上了將他帶回我的小島上救治了,這或許就是天意吧,天意讓你在我之後找到他......”
“天意個屁!”那年輕人恨不得狠狠的踹老天爺兩腳,道:“我費盡心思,聽到他在日本出了事,第一時間拉了人馬就衝過來了,哪知道還是慢了,哎......”
他其實應該感謝這個島主,如果不是他出海打漁發現了他的朋友,茫茫大海,他無頭蒼蠅一樣的闖進來,要能找到一個人還真是見鬼了,不要說在大海裏多泡一天,就是一個小時沒準就會屍骨無存了,這個道理他也不是不懂,但他還是忍不住要抱怨。
那島主說道:“其實我已經將出島的秘密通道仔細的告訴他了,如果他覺得有危險,可以第一時間逃出來,加上我們就守在這外麵的海域等待著,他一出來就能馬上接應,相信憑他的武功和智慧,應該能夠應付!”
這潛入禁島的人顯然就是曲勇了,而這個擔心他的年輕人赫然就是曹毅曹老板,曹老板當日在杭州聽說了東京發生的事情後,馬上要去幫忙,四姑娘見他實在不知道青銅麵具的秘密,也隻得放他離開,所以他馬上坐飛機到了東京。
東京皇城的變故,使得這座城市裏流言蜚語橫生,每個東京人的口中似乎都有一種當夜的版本,可真實的真相如何,當然沒有人知道了。
曹老板在東京晃了一圈,找到了景泰幫的幾個人問了問,得出個大概的結論就是曲勇出海了,但此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於是他找景泰的人借了條遊艇和三個開船的,就這麼直衝衝的闖進太平洋了,或許這一輩子,他都沒有做過這麼沒有計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