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毓探知了淩洛的傷勢,這才清楚她衣裳的鮮血都是怎麼來的,為了能夠脫逃蕭霸天的禁製,她甚至不惜耗盡自己的性命精力,這樣的頑強意誌就算是蕭子毓自己也不一定就能夠做得到。
雖然蕭子毓出手救出了淩洛,但是她在他的心中究竟算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蕭子毓終究也不那麼清楚,淩洛對於他來講的確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能夠讓他連向往已久的自由都不顧,但他卻始終還是沒有記起他們兩個過往的記憶。
就這樣看著淩洛沉靜安穩的睡顏,蕭子毓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空虛冷漠的心都好像得到了填滿,在他的印象裏,淩洛一直都嘰嘰喳喳的像是麻雀一樣,從來沒有半點女子該有的溫婉賢淑,可是當她這樣毫無聲息的躺在這裏的時候,蕭子毓卻無比懷念那個永遠開朗活潑的傻丫頭。
“子毓……”
熟睡之中的淩洛迷迷糊糊地說出了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名字,握著蕭子毓衣衫的手愈發緊了許多,額間密布的汗珠昭示著在夢境中的她有多麼無助痛苦。
蕭子毓覺得內心一陣酸楚,身體便比意誌更加快速的行動了起來,他的大手包裹住淩洛不安顫抖的小手,希望用自己的溫暖來撫慰淩洛受傷難過的情緒,更希望能夠帶給她安定可靠的安全感。
“不要怕,已經沒有危險了。”蕭子毓低沉好聽的聲音以極近的距離輕飄飄的傳入了淩洛耳中,像是和煦的春風一般化去所有陰暗恐懼,他的溫柔體貼就連自己也嚇了一跳,雖然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行為,但是身體卻好像是自己有著記憶一般,將這一係列的溫柔動作做得流暢自然,沒有一點做作虛假。
蕭子毓的大手上帶著一層薄薄的繭,雖然不比尋常人那般細膩柔軟,但卻無比溫暖炙熱,總是能夠將淩洛那雙四季不變的冰涼手掌捂得溫暖熨帖,這種感覺和她記憶之中的一模一樣,所以即便是意識仍然沉浸在夢境的恐慌痛苦之中,淩洛也仍舊感覺到了能夠令她得到平靜的安全感。
淩洛神情之中的不安與慌亂漸漸消散,手也不再緊緊攥著蕭子毓的一邊衣角,而是放緩了自己的情緒,瘦削的小手安安靜靜的放在蕭子毓手中,由原本的冰涼刺骨逐漸被蕭子毓同化成了同樣的溫暖適宜,這讓淩洛的眉頭不再緊緊糾結,而是漸漸舒展開來,睡得愈加香甜。
蕭子毓清楚的看見了淩洛的變化,他的心中就像是被灌了蜜糖水一般甘甜清洌,這種感覺是他從來都不曾體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