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此前的談話中,顧懷算是真切地感受到靈藥師的重要性,想要成為一名大陣師,身邊沒有一個靈藥師的輔佐,那個難度將會成倍上升。
慕晚晴笑容溫婉,說道:“不過你放心,以後隻要有好的靈藥,我會幫你多調製一些,這對你的修為會有一些幫助。”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不過顧懷也沒有不好意思,朋友之間自然要互相幫助,就如同他此刻所做的事情一樣。
“其實我爹娘當初帶著一些族人來巨鹿隱居,就和南陽那邊沒了關聯,所以慕家本宗再如何強大,和我也沒什麼關係,至於爺爺他們,我想南陽那邊也不會做得太過分,畢竟本宗也要臉麵。而我自己,是不會再回到南陽的。”慕晚晴堅定地說道。
“當初你爹娘執意離開南陽,也是因為這個箱子裏的東西?”顧懷問道。
慕晚晴頷首道:“這個箱子裏的東西是我娘親的嫁妝,可是你也知道,這樣一個能引來陣法宗門覬覦的東西,慕家本宗又怎能放過,隻不過看在我爹的麵上,他們總不能明搶,最後被逼得沒法,他們才帶著箱子遠赴巨鹿。”
她這麼一說,顧懷就徹底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明白了為什麼如今慕晚晴不帶著箱子回南陽,反而來到這個神秘的雲重城,想必這也是她娘親的交待。
兩人聊著各自的故事,不知不覺間,終於來到了雲重城外。
這是一座大城,和位於商道樞紐上的巨鹿不相上下,起碼一眼看過去,是無法一窺大城全貌的,而顧懷和慕晚晴,此刻就站在高達四丈的城門下,在守衛疑惑的目光打量下,駐足在那裏,望著城內的景象。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條寬十多丈的青石長街,有不少行人往來,這和他們以前見過的大城並無什麼區別,然而在顧懷看來,這座城似乎有些不一樣,仿佛有淡淡的雲霧籠罩,有一種缺乏真實的縹緲感。
不過當他們走入城內,那股虛幻的感覺也隨之消失,城裏並沒有什麼不同,也是行商坐賈,路人如織,十分熱鬧。在草原上看雲重城,就像是一副靜止的工筆畫,讓人瞧著覺得不太真切,不過進入城中,感受著熱鬧和喧囂,顧懷也漸漸放下心來。
他們二人都是第一次來雲重城,對這個神秘的地方很好奇,不過顧懷生性謹慎,沒有冒然去找陌生人詢問,而是找了一間茶水鋪子,和慕晚晴坐下來休息,畢竟走了這麼長的路,他的狀態還好,人家姑娘可早就疲乏了。
茶水鋪子的掌櫃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顧懷一邊喝著清茶吃點心,一邊和他攀談起來,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便大概搞清楚這座城的概況。
掌櫃的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據他所說,城裏南來北往的旅人很多,所以他這間茶水鋪子的生意也很不錯,在這經營了幾十年,也攢下了一分家業,準備過幾年就將鋪子交給自己的兒子,他則打算回城郊老家,和老伴一起安享晚年。
從他樸實的話語中,顧懷沒看出什麼異常,這雲重城看似神秘,可在他嘴中也隻是普通而已,而且掌櫃的也知道墨海乃至中陸,這讓顧懷確定,雲重城應該還是在西陸範圍內,自己和慕晚晴沒有出現在一個陌生的鬼地方。
隻是那座高山上的鎖鏈還有巨石牆壁都透著古怪,日後若是遇見師父要問個清楚,他見多識廣,說不定能猜出其中的玄妙。
“掌櫃的,我和朋友是第一次來雲重城,想跟您打聽個地方。”顧懷很客氣地說道。
掌櫃的滿麵笑容,點頭道:“客官您太客氣了,這城裏我很熟悉,想去哪您說一聲,老頭兒給您指路。”
顧懷也微笑道:“珍寶閣,這地方您知道嗎?”
掌櫃的一愣,麵色有些古怪,可隨即反應過來,隻不過再看向顧懷二人的眼神裏竟帶著一絲敬畏,語調也愈發恭敬起來:“原來是珍寶閣的貴客,小老二有眼不識,還望勿怪。要說這城裏,除了城守府之外,恐怕就數珍寶閣最有名了。您二位沿著這條街走到盡頭,然後便能看見一幢三樓高的大房子,那裏就是珍寶閣了。”
這掌櫃的態度轉變之快讓顧懷有點吃驚,不過他也不想說得太深,隻是開口謝過,結完賬後,又跟他確認了一下方向,便和慕晚晴一起離去。
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條長街出人意料的長,一直走到盡頭,掌櫃的所說的三樓高的大房子便出現在兩人麵前。從外表來看,這珍寶閣裝飾古樸,牆身底座一溜的虎皮石,門前是闊朗大道,一堵三四丈高的影壁矗立在門前二十丈外,兩側路邊種著枝葉繁茂的鬆樹,再往前走些,可見門楣上懸著一副巨型匾額,上麵是“珍寶閣”三個銀鉤鐵畫一般的大字。
兩個青衣小廝立在影壁之前,神情不卑不亢。
見一對陌生青年男女走上前來,男的手中拎著一個樣式古樸的小箱子,其中一名小廝便迎上前,臉上的笑容很真誠,看不出半點虛偽敷衍的痕跡,道:“這位公子,不知您來敝處有何貴幹?”
顧懷倒沒想到會遇上這種問題,因為他也不清楚珍寶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剛才和掌櫃的交流中,那老頭也是語焉不詳,想到慕晚晴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便說道:“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