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雁又氣又怒,對著他的後肩就是一拳,她當他是正人君子給予了自己全部的信任,甚至打算跟著他遠走,現在他卻對她使用了這樣無恥的手段!更可惡的是,強吻了她之後竟毫無愧意,隻用“離開”二字來打發她!
林落雁的粉拳本是毫無攻擊力的,她之所以對他出拳也隻不過是氣急了發泄而已,然而高大的墨羽卻被她的粉拳打得往前踉蹌了幾步,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墨羽的反常頓時吸引了林落雁的注意力,她顧不得繼續生氣,走到墨羽的前麵注視著他的臉。他的臉比往常蒼白一些,寬闊的額頭蒙著一層薄薄的汗珠,微鎖的眉頭和緊閉的薄唇透著隱忍。
“你怎麼了?”剛才的氣惱一下子消失了,替之的是真實的關切,林落雁看著墨羽的眼睛小心問道。
“沒怎麼。”墨羽淡淡地說,嘴角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好像在咬牙忍著什麼。
“你……受了傷?”林落雁默默地觀察了他一會,忽然間問。
“沒……”墨羽還待否定,卻見林落雁伸出手背在他的額頭上輕觸了一下,然後便尖聲呼道,“你的額頭好燙,定是發熱了!”
林落雁不待墨羽繼續說話,站起身來拿著自己的帕子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囑咐:“你先在床上躺著吧,我去弄濕帕子給你退一退熱!”
林落雁加快步子往小溪邊而去,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腳痛。她將自己的幾塊帕子盡數沾濕了,拎著往回走。回到廟中,見墨羽仍然坐在床邊。
“不是讓你先躺下嗎?怎的不聽話!”林落雁帶著嗔道,自然地伸手去推墨羽,可是他堅實的身體動也不動。林落雁有點急了,“你現在在發熱,難道還要逞強嗎!”她朝著他吼了一句。
墨羽不僅沒有聽話地躺下,反而站起身來挺直了身子,他用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林落雁,冷聲道:“從來沒有人讓我躺下我就躺!”
“你——”林落雁語塞,怒氣上衝,對於這個男子她真的不知說什麼是好了。不僅不知道什麼叫禮教,他恐怕還不知道什麼叫友誼!她將濕帕子使勁地甩在他的手上,一轉身氣鼓鼓地坐在了床邊,不管他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墨羽沒有說話,小廟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林落雁坐著越想越生氣,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她當他是朋友央他待她離開,他卻用一個強吻作為回答,她當他是朋友,見他不適想法為他治療,他卻用冷冷的話語拒絕!他並沒有當她是朋友吧,既是如此,那就分道揚鑣吧!
“這麼晚,你認為自己打著包袱走出去很有勇氣是嗎?”墨羽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小廟的沉寂。
這算是挽留,還是諷刺?林落雁冷笑一聲轉過頭去看他:“我走了便不會再有人對你指手畫腳了不是?”她的目光在接觸到他的時候微微一頓,此刻他已經像往常一樣坐到了他的老地方,擺出了即將休息的姿勢,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額頭上敷著林落雁的濕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