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初夏時節風雨驟(1 / 2)

第165章 初夏時節風雨驟

作者:天際驅馳

自然,離開隻是暫時的。也許,從賀月自化功力與他雙修雙練開始,從風染決定要采賀月的花時,他們的羈絆就注定了不死不休。雙修功法合練時事半功倍,隻要練出了基礎,單練亦可,風染現在功力尚淺,采不了花,隻有等他功力深厚了之後再來采花。他尚有幾年可活,采花之事不必急在一時。

現在,要緊的是,他要撇清或者了結跟賀月的關係。

風染淡淡地看完,心裏也盤算完了,平靜無波地把奏章疊好放回書案上,走到賀月身前,例行公事般地問:“陛下現在可要寬衣?”

賀月微微一頷首,風染便替賀月寬了禮服外褲,除了發飾,抹拭了臉頰,洗了手腳,脫了朝靴,換上輕便軟鞋。然後風染告了個罪,把自己的外裳外褲也脫了,換了軟鞋,站在賀月身側便不動了。

瞧風染這架式,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賀月實在悶不過風染,問:“你看了奏折,便沒有話跟我說?”風染便不分辯一下?

“無話可說。”

也對,風染在他麵前,從來沒替自己分辯過。賀月拿出那兩方手巾遞給風染:“吐血的事,你又怎麼說?是不是真的氣血逆行導致內力反噬?”

風染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沒有吱聲。

賀月忍無可忍,喝道:“說!”

“不懂什麼氣血逆行,無話可說。”仍舊是淡淡的語氣。

賀月忽然覺得風染那平平靜靜,不帶一絲煙火氣的神態極是礙眼,明明他與他呼吸可聞,觸手可即,卻讓他總覺得隔著萬水千山的距離,他再怎麼努力地想要拉近他們的距離,一切都是徒然。賀月心頭一陣煩亂,一把扯過風染,圈進懷裏,一手撫上風染小腹,內力一吐,便侵入風染的丹田。賀月並沒有橫衝直撞,而是運使著內力,順著風染的經脈,一路遊走。他要好好查看一下風染的身體。一直把風染全身經絡穴脈都仔仔細細地遊走了一遍,實在查不出風染的身體有什麼異樣,賀月方才撤了內力,放開風染,放軟了語氣說道:“有空多在園子裏走走,別老悶在你那小院子裏,我又沒禁你外出。等我空了,帶你出城去散散心。”

風染從賀月懷抱裏站起來,淡淡地立在一邊。

“怎麼不說話?我又沒信奏折上的胡說八道,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開心。”風染的語氣仍是淡淡的。

憑風染那生人勿近的潔癖性子,會尋花問柳,淫 亂糜爛?賀月便覺得朝臣的奏折十足是個笑話。何況據下人稟報,風染兩年多未曾踏出過風園,幾乎是自囚於容苑,上哪去逼 奸柴小公子?便是沒有這兩點,賀月也是極相信風染品行的,所以放心地讓風染住在皇宮外,甚至都沒有圈禁過風染。

白天朝堂上眾大臣接二連三,再四再五,再六再七地連上七通奏折,從各個方麵怒斥男寵在市井間,行欺男霸女,作惡多端之事,要求懲處風染。賀月自是信得過風染的為人,舌戰群儒,爭辯得口幹舌燥,看著一幹朝臣不辦正事,就拿個男寵的私事孜孜不倦地一個勁勸諫,拿著不知是真是假的罪名想逼著自己懲處風染。隻氣得賀月七竅冒煙,最後不得不拿出皇帝的威勢,暫時把朝議擱置了,心裏足足的窩了一肚子的火。

自己喜歡的人會淫 亂糜爛?一個人說,或許不信,四五個人說,或許還是不會相信,可是一朝堂的大臣,上奏折的,沒上奏折的,全都對風染和風園之人在街坊市井裏欺男霸女,尋花問柳,尋歡作樂之事義憤填膺,對男寵如此不知自愛,枉負聖恩,胡作非為之事痛心疾首,懇請皇上不要再姑息縱容奸佞小人。

這等私密之事,本就敏感,賀月再是信得過風染的品行,可也架不住大臣們的眾口爍金,雖是強把此事按壓了下去,心頭卻不免有些將信將疑。

晚上到了風園,本想跟風染好生輕憐密愛一番,卻被風染冷眉冷眼,冷言冷語的相待,自己明明句句關心,風染卻是愛理不理的樣子。風染是根本不耐煩跟他說話吧?

賀月忍不住要想,風染是不是真如大臣們所奏,背著自己在外麵尋歡作樂了,所以才對自己大不耐煩,才對自己冷眉冷眼?自從叫莊總管護著風染之後,他對風園的事就不能事事知道了。風染從未踏出過風園?自囚於容苑?憑風染的功力,高來高去有什麼難的?明明自己未圈禁過風染,風染為什麼要自囚容苑?是做樣子給人看的吧?再說,風染為什麼要把他那個小院子看得那般緊?搞得跟禁地似的,風園下人誰都不敢闖進去。沒準風染真是趁人不備,施展功夫跑出去尋歡作樂了,留下個空容苑,也沒人敢進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