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
賀月微微笑著,向小七道:“傳旨,散朝,回宮!各位大人願意在風將軍這裏作客的,隨意。”像平民那樣向被非禮方求取和解,不過是賀月駕臨都統帥府的借口。非禮之事,本來就是鄭家做出來的假像,根本子虛烏有,自己需要就子虛烏有之事向風染求取和解嗎?賀月到都統帥府來,主要是想解救風染脫困,想那鄭家也沒膽子敢直接出麵阻撓自己。
風染恢複了武功和自由,賀月的目的就達成了,風染要怎麼處置鄭家及都統帥府內的一幹人等,是風染的內務,相信風染會處理得很好,賀月並不擔心。
皇帝跟將軍,在莊唯一和玄武王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達成了和解。莊唯一自是樂見其成,玄武王則覺得這進度,快得令他措手不及,不由得氣鼓鼓的,可是又想不出法子辯駁阻饒。
賀月在風染的護送下,從臥房裏出來,到了外麵廳堂上,向幾位一品大臣和王爺說道:“風將軍胸懷廣大,已然寬宥了朕,此事到此為止,各位大人不必再議。”
此事怎麼能夠就此罷休了呢?他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機會,怎麼能叫賀月就這麼蒙混過關了呢?遜位之事今天必須搞定,必須在要今天逼到皇帝表態遜位,不然,到了明天,就水過三秋了,再提遜位之議,就是逼宮了,搞不好,皇帝能一怒之下直接下令砍人。
鄭家暗地裏透出來的消息,叫他們來都統帥府現場捉奸,哦不,是捉皇帝非禮將軍的現場,可是現場在哪?將軍陪著皇帝衣冠楚楚臉色平靜地走出臥房來,哪有將軍被皇帝非禮了的樣子?
幾位王爺不甘心地圍住賀月,隻得舊話重提:皇帝不是平常人,皇帝犯了錯,不能與庶民同罪!非禮大臣,逆悖倫常,崩壞君臣之道,淫 亂朝堂,事關君德之失,豈能用民間處理尋常非禮糾紛的辦法來解決帝王失德的重大問題?因此,不能散朝,更不能回宮,皇帝非禮大臣的事,還得回朝堂再議!
然後幾位王爺便把風染推了出來,說風將軍已經放出話了,皇帝不遜位,將軍就要辭官,誓不能再在昏君手下為官任將。逼著風染問,剛才答允與皇帝和解,是不是迫於帝王淫 威?
風染隻得不尷不尬地站在一邊,不知道說什麼好。早在地牢裏就想得明白,此事,他真幫不上賀月,隻能讓賀月把非禮的罪名扛了,隻是他沒想到,他硬被王爺們拉進了逼宮派裏。風染還真沒見識過文官文鬥的場麵,竟是如此激烈,人人據理力爭,人人正氣凜然,人人微言大義,人人心思敏捷,人人對答如流,人人出口成章,人人舌燦蓮花!風染大開眼界之餘,隻深切地知道,自己書讀得真是太少了!想:他要是坐在賀月那位子上,怕不得被這些文官們的幾張嘴,直接轟成渣渣!
論戰的戰場,從朝堂直接轉移到了都統帥府後宅主院的廳堂上,不過官吏隻剩下幾個一品官和王爺,這樣一來,擁君派就顯得勢單力孤,在氣勢上就弱了一些。
隻是,小七已經宣了賀月準備起駕回宮的旨,怎麼半天沒有內侍和禦前護衛們前來護駕回宮呢?
風染剛這麼想,就聽見一從都統帥府門外有人飛快地跑了進來,引得一路都有人驚叫,那人很快通過了中門,向後宅主院跑來,然後被守在主院外的鄭家兵攔了下來。正在扯鬧,風染心知有異,不等鄭家兵查問,自己就走了出去。
風染站在主院院落裏,便看見院落門樓下站著氣喘籲籲的三個人。左右兩人瞧服色,是自己都統帥府的護衛,這兩人一起架著中間一人。中間這人,喘息得更加急促,穿著禦前護衛的服色,隻是衣鎧身體上,濺灑了多處大灘大灘的鮮血,他自己似乎也受了極重的傷,又渾身濕漉漉的,往下直滴血水,若不是左右兩人扶著,怕站都站不住,不知是不是傷得太重了,渾身都在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
禦前護衛怎麼會傷成這樣?怎麼會跑到他都統帥府來?難道有緊急軍情?風染身形一閃,就到了門樓下,問道:“怎麼回事?”
中間那穿著禦前護衛服色的人氣喘如牛,邊喘邊道:“快、快、救命!救、救命!”。左右兩人連忙代答道:“這位兄弟說是禦前護衛,是從皇宮裏衝殺出來的。說皇宮裏被殺入了一隊人馬!正在宮裏大肆殺戮!宮裏情況危急,他是逃出來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