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
“誰?”賀月大奇。既然風染登基稱帝了,大臣們還敢欺負皇帝?
“……還有,皇後也跟外麵的大人們合夥欺負少爺。”小遠自管自說下去:“陛下可要給我家少爺撐腰啊!”
賀月更奇了:“朕的皇後欺負你家少爺了?”
“不是,不是。是少爺的皇後。”
“少爺的皇後?!”風染剛登基,立即就迎娶了皇後?陳丹丘怎麼沒跟自己說?賀月的心情瞬間五味雜陳,唯獨沒有甜!心裏隻想:就算謠傳自己死了,風染怎麼能這麼快就把自己丟開,迎娶了皇後?大概在風染心裏真的沒有喜歡過自己吧!不然,怎麼能這麼快就迎娶了自己的皇後?以前他不敢問出口的問題,忽然間有了清楚的答案,賀月不由得黯然神傷,隨口道:“什麼時候娶的?”
小遠道:“好象……娶了很久了吧?”指著自己的臉:“這些傷就是皇後叫人打的。”總算他還知道不能君前失禮,不然他能把衣服捋起來給賀月看:“皇後老是問我以前,少爺跟陛下的事,樁樁件件都要說清楚……”
把小遠打成這樣,風染難道娶了個悍婦做皇後?等等,風染做皇帝統共才一個月,這皇後哪能娶了很久了?難道是風染以前娶的?風染以前就娶了個幻沙公主,還是掛名的,是幻沙抱著牌位成的親……等等!賀月忽然明白了過來:“你說的皇後是幻沙公主?”
“就是,就是!”
幻沙公主不是應該守在萬青山汀國防區內嗎?怎麼跑到成化城來了?風染做了皇帝,幻沙公主作為原配,順理成章成了皇後,倒也說得過去。賀月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知道風染並沒有另娶皇後,不知怎麼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情一下子又飛揚了起來,問道:“她來幹什麼?”一直不肯和離,難道就為了做皇後?她又怎麼能篤定風染能做皇帝?
小遠道:“她使勁打聽陛下和少爺以前的事,少爺說過,這些事不能亂說,我就不肯說,她就叫人打我……我、我、熬不住……就說了……然後她寫了張什麼甘結,還叫小的按了手印……然後她拿到外麵去跟大人們喊冤告狀……”
“……”等等等等,皇後寫了狀紙跟大臣們喊冤,狀告皇帝?這事也太稀奇了!賀月越聽越糊塗,完全不可想像。然後就放棄,知道小遠生在蓬門小戶,沒見過世麵,自小賣身,又不識字,說話顛三倒四的,越說越迷糊了,看來自己不在的這一個月,這後宮,這朝堂竟發生了不少事,想了解也不急在一時,而且小遠顯然不是適當的問話之人。外麵還有眾大臣等著自己出去作主當政,自己離開這一個月的所有政事,也得先捋捋,便吩咐道:“先給你少爺把身上的血擦了,再換件幹淨的衣服。一會兒太醫院要把藥材送來,你守著熬了喂你少爺喝。”
吩咐完了,賀月叫來內侍,給自己淨麵更衣。他被風染吐了一身的化功散,他再是不嫌棄,可也不能儀容不整地上朝。思寧殿的內侍,本來以前就是服侍賀月的,風染住進思寧殿後並沒有換人,賀月的東西也都沒有清除,內侍很熟練地服侍了賀月淨麵更衣。賀月臨走,放心不下,又叮囑小遠好生照料著風染,有什麼事,趕緊通報。
其實,風染並沒有昏迷多久就醒了。隻是身在朝堂上,自己被賀月抱著,不太好意思“醒”來,再說,醒來之後,他以篡位之罪,叫賀月怎麼處?不管他本意想不想篡位,但他的行動是實打實的篡位,無可分辯。就算賀月能夠相信他沒有篡位之心,那也是出於私心,可朝堂上還有那麼多大臣呢,賀月必須要給大臣們一個交待。就像上次九罪九貶一樣,篡位重罪,大臣們更不可能放過他。
後麵,被賀月抱回思寧殿,又讓太醫給他處理傷口,風染就更不好意思“醒”過來了,隻得忍著。見賀月要走了,風染才忍不住叫道:“賀月。”
忽然聽見風染“醒”過來叫自己,賀月一喜,飛快去回身坐到了風染的床邊。其實,那也是他的龍床,他曾跟風染在這床上,睡過一夜。賀月關切問:“醒啦?感覺怎麼樣?”
雖然有一些虛弱,到底這一次喝下去的化功散劑量很少,功力是有所減損,但是減損得並不多,隻是感覺不太好受。風染躺著,凝視著賀月,怨道:“你怎麼才回來?!”三十多個日日夜夜,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風染都不敢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