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
武林中人隻有內力達到極其雄渾的水平,才能凝練出內丹,絕大多數人窮一生的努力也無法摸到門道,隻有極少的天賦異稟之人能凝練出內丹,每一個都能成為鳳夢大陸的武林傳說。風染是依靠介於無形無質和有形有質之間的體毒凝練出來的毒內丹,其中頗有投機取巧的成份,但凝練出的毒內丹,其效用跟尋常內丹是一樣的。
鄭家厲害的是兵法,並不是武功,鄭修羽雖然練了武功,主要練的是刀馬戰陣,又不行走江湖,內功練得極淺,跟賀月相比都遠遠不如,他教教小孩子是可以,但如果真有人想擒拿自己,安排的必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跟武林高手對敵,鄭修羽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畢竟自己早年成名,江湖前十高手,名下無虛,在戰場上也是驍勇無敵,所向披靡,想對付自己,除了智取,就隻能派武林高手力擒,風染不能叫鄭修羽跟江湖好手對敵冒險。
等鄭修羽把府兵們布置妥當,風染隻穿了件夾棉公子袍服,走進前堂客廳,向兩位把茶都喝清了的大人揖了揖手,淡淡道:“本帥難得睡個懶覺,起得遲了,勞兩位大人久候。”
連個借口都不願意找,直接說在睡懶覺,還頗有些責怪自己打憂了懶覺的意思,風染輕慢的態度,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宋水恒和關子實忍下心頭的不滿,向風染還了禮,雙方分賓主落座。
客廳裏,除了有兩個都統帥府的仆役侍立在客廳角落,宋水恒和關子實的各自帶了四五個手下,隨侍在身後,宋水恒官階略高,坐在風染左手,關子實坐在風染右手。宋關兩人的手下略略散開來,隱隱有把風染包圍之勢。風染咂了口茶,也不用掩飾,直接抬眼打量他們。那些個手下全都低著頭,一臉肅穆,隻風染能感知到他們竭力凝摒收斂的氣息。
風染向宋水恒道:“本帥已經聽說了胡遠小妾家狀告本帥之事……那小妾,孩子都生兩個了,現在才來狀告本帥和夫家,實乃刁民……”宋水恒正想說話,被風染一擺手,壓了下去,繼續道:“本帥念在他跟本帥的長隨沾親帶故的份上,本帥就不追究那刁民攀指誣告之罪。回頭本帥叫管家跟宋大人去大理寺錄個口供,把案子結了。那長隨是本帥跟前得用之人,一天都少不得,還請宋大人趕緊把案子結了,把人放出來,本帥還要趕著回軍營,叫管家錄了口供,就把人帶回府來。”
那妾家老爹狀告風大將軍“飛揚跋扈,縱容下人,魚肉鄉裏,欺男霸女”,狀告將軍長隨“持強淩弱,強搶民女,逼良為妾”的兩樁案子,就這麼被風染輕描淡寫,仗勢欺人地給這麼解決了!
不說那妾家老爹,便是宋水恒也覺得氣焰囂張,欺人太甚!
但是風染乃朝堂掌握著軍權兵權的大臣重將,是真正的位高重權,應付這等小案,肯叫管家去大理寺配合審案,錄個口供,已經算是很給宋水恒顏麵了。
其實都城中的達官貴人們遇到這一類的案件,都會仗勢欺人,一般都會叫下人如此處理。風染這麼分派,並不算出格過份,宋水恒隻有暫時不側聲了。
快刀斬亂麻地解決掉案子,風染又向關子實道:“聽說關大人是來我府上宣旨的?”
關子實站起來,麵對客廳大門,背對風染,大聲說道:“皇帝有旨,著兵馬都統帥風染聽旨。”
照理,風染在關子實站起身,風染就該跟著起身,跪到關子實麵前,等著聽旨。那宋水恒倒應聲跪在了關子實麵前,正主兒風染卻端坐在客廳主位上不動,再抿一口茶,淡淡道:“且慢宣旨,本帥要先問問關大人,派鐵羽軍把我府上的各處門庭都圍將起來,阻我府上人等進出,可也是陛下旨意?”
關子實臉色不變,隻是略略遲疑了一下,便應道:“正是陛下旨意。”
賀月怎麼會派鐵羽軍在宣旨之前就圍住他的府宅?這是要把都統帥府上下人等,一網成擒的意思?由此可知,那旨意必定大不尋常,大是凶險!風染再抿一口茶,淡淡道:“冒稱上意,乃是欺君,關大人要想好了再答。”慵懶的語氣,夾雜著幾許威嚴森然之意,讓關子實心頭不禁打了個寒顫,強自鎮定道:“自然是陛下的旨意,臣豈敢冒稱上意?風將軍還不快快接旨?”
風染這才慢慢起身,走到客廳門口回身,向關子實跪下:“臣,風染聽旨。”接著,風染便感覺到水關兩人的九個手下散了開始,呈扇形也在自己身後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