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
等烏妃告辭走了,賀月感歎:“我這後宮啊,沒個人當家主持,就是不行!”
風染笑著,癱在椅子上,說道:“烏妃當家當得很好,你還不給她名分,好處都叫你占了。我就瞧著,她們不好做的事,我從旁相助一二罷了……我自己的家還得表嫂子替我管著呢,我可沒能力替你當家。”他是賀月之皇夫,後宮是賀月妃嬪,隻是賀月久已不臨幸妃嬪了,因此,皇夫跟妃嬪之間,沒什麼可比性,便沒什麼好爭風吃醋的。
賀月笑著站起身,替風染揉按身子,說道:“你才管一件事,就累成這樣,真不知你是怎麼照管兵營的。”
風染享受著賀月的揉按,覺得舒服,又嫌棄道:“你懂什麼?兵營裏都是漢子,說不聽就吼,再不聽就拿鞭子抽,幹脆簡單。哪像後宮女人,動不動就哭,嬌滴滴的,叫人下不去手……女人,就是麻煩。”說到這裏,風染忽然想到了幻沙公主,覺得幻沙公主大約是公主裏麵的異類,行事幹脆爽利,人也不嬌氣,風染其實並不反感她。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想著次日又要分離,賀月跟風染極是恩愛纏綿,彼此間叮嚀了對方許多話,頗感依依不舍。雙方便約好了,等皇子大了,擔得起事了,賀月便禪位為太上皇,不管政事,帶著風染在江湖江山之間逍遙快活。賀月沒敢直說要傳位給風賀響響,隻是隱約透出一些意思。
次日一早,風染跟著賀月一起起床,洗漱早膳之後,穿了鎧甲戎裝,一起去祥瑞殿,向太後辭行。風染本以為還會像上次一樣,吃個閉門羹。哪知通稟進去,馮紫嫣很快就迎了出來,恭謹地請皇帝和將軍進去。
等賀月和風染進了太後寢宮,太後並未在正殿接見,卻聽馮紫嫣說,上一次風染臨宮不入,調頭而去,把太後氣病了,三四天一直沒好,尚臥病在床,因怕打擾了帝夫的新婚之期,便叫下人一直瞞著,沒有稟告賀月。
賀月一聽,趕緊帶著風染去太後寢殿問病請安。
風月雖是帝夫關係,但風染到底是沒有血緣的異姓男子,不好直入女子閨房,便在床帳前掛了簾幕,風染在簾幕前向太後叩頭請安,賀月去簾幕後扶起太後,受了風染的禮。
太後有些虛弱地說道:“哀家聽聞風將軍處置了蓉兒……”
“兒臣鬥膽。”
“……又將她托付給烏妃管教……自她母後去了,本該是哀家的責……隻是哀家精力不濟,才叫她疏於管教……如今,你親自把蓉兒托付了烏妃,這就名正言順了。這事辦得甚好。”
原來,蓉公主為皇後所生,乃是嫡女,妃嬪的身份地位不如嫡公主,便沒有資格教導嫡公主。皇後死了,嫡公主隻能由皇帝和太後親自教導,或由他們指定妃嬪教導,偏生太後並沒有盡到教導之責,賀月忙於政事,完全沒有時間,他又尊重母後,太後不開口,他便不好擅自開口叫妃嬪來教導,因此蓉公主就一直疏於教導了,六年時間,除了有學堂夫子教導,其餘時間隻由幾個教養嬤嬤和女官帶養著。風染是皇夫,相當於是皇後的地位,因此風染有資格指定妃嬪教導前皇後的子女,太後才覺得風染把蓉公主托付給烏妃教導,算是名正言順了。
風染想不到自己一時惻隱,可憐蓉公主母後早逝,自己又有對不起毛皇後的地方,便多管閑事一回,誤打誤撞,倒合了太後的心意,回道:“此是兒臣份內之事。”
太後吩咐道:“端茶。”端茶,是把茶端到風染麵前,並不是給風染喝的。風染會過意來,接了茶,雙手捧著向太後道:“母後請喝茶。”
馮紫嫣出來,接了茶端進簾幕後,風染聽見茶盞的響動,想是太後喝了他敬的茶,不由鬆了口。太後既喝了他敬的茶,相當於便是承認了他這個兒婿,承認了他跟賀月的帝夫關係。少時,風染聽見太後道:“把這個拿予風將軍。”馮紫嫣出來,遞給風染一個紅色的封包,知是太後賞給自己的紅封。這紅封裏未必有多少錢幣財物,更多的是喻意長輩的祝福,風染便接過來,恭恭敬敬地捧著,謝了太後的賞。
太後又吩咐道:“嫣兒,叫人搬張椅子,請風將軍坐。”
賀月陪著太後說了些閑話,多是詢問太後病情的,風染也在賀月的暗示下,說了一些祝太後早日安康的安慰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