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宸抬頭看了一眼司允寒,瞬間就讀懂他深冷的目光,了然的點了點頭:“也好,那各位不好意思,我先送初心回家了?”
領導們紛紛表示沒有問題,除了陸佑銘有些意見,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唐亦宸成功的將夏初心帶出了酒店,暖融融的陽光照在夏初心的身上,她皺著眉眯起了眼睛嘟囔道:“你要帶我去哪啊?”
“帶你回家啊。”唐亦宸溫柔的將夏初心扶上自己的車,還細心的幫她係好安全帶。
“家……我哪裏有家啊。”夏初心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自己的手指,迷迷糊糊的說道。
突然她臉頰一皺,聲音又帶上了哭腔,道:“隻有我自己一個人住的地方,還是租來的房子……我根本沒有家。這個城市這麼大,都沒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
“唐亦宸,你說我是不是過的很失敗啊?怎麼我什麼都沒有了呢?”夏初心仰身靠在座位裏,意識在酒精的侵蝕下開始逐漸變的模糊起來。
這些年,壓抑在她心裏的傷,她從來不會對別人說起……包括跟她關係最好的白粟。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忽然很想發泄,很想把這些年的不痛快都發泄出來!
夏初心揉著眉心,仰頭靠在車背上,痛苦的閉上眼睛。
她的大腦有點疼,胸口也發悶的厲害。但隻要一閉眼,她的眼前就會不斷的浮現起安美雅和司允寒在一起的畫麵。
她以為經曆過這麼多事情,她早已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心事,控製情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以很好的遊走在眾人之中,學的官腔、察言觀色。但司允寒的突然出現就好像是一根刺進她盔甲的利刃,將她一直以來的偽裝,很輕易的擊地粉碎。
人在酒醉的時候,是異常脆弱的。
就像現在的夏初心,她很難過,也很悲傷……但當這些感情一起彌漫在她心間的時候,緊隨而來的還有一種奇怪複雜的感情。她忽然想起了前幾次自己和司允寒留戀纏綿的畫麵,肌膚的質感、來自於男人厚重、低沉的呼吸、皮膚被粗糙手掌撫摸時帶給她的每一份顫栗和歡愉……這些真實的觸感,再次讓她想起,既然她覺得疏離陌生,又熟悉至極。
“怎麼了?怎麼還哭了,別哭了啊。”唐亦宸開著車,忽然聽到身邊傳來女人細小的吸鼻子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扭頭,就看到夏初心雙眼泛著紅,有一顆晶瑩的淚珠自己她緊閉的雙眼裏淌出……
唐亦宸最是見不得女人哭,也最不會安慰人,忽然看到夏初心在哭,他更是手忙腳亂,一邊開著車,一邊時不時的扭頭目光擔心的看著她說:“我的小祖宗啊,你別哭了,這要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你……你……哎呀著該怎麼好啊!”
“好了唐亦宸,我睡會兒,到學校了記得告訴我。”夏初心見唐亦宸晃了神,也不想讓他為難。隻好閉著眼睛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雙手抱了抱肩,就將腦袋抵在車窗上睡起了覺。
唐亦宸如釋重負,斜眸看了一眼身邊已經開始醞釀睡意的小女人,不禁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在立交橋上兜了幾圈,就方向盤一轉,直奔一條路而去……那條路不是通往夏初心家的路,反而是去司允寒公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