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口中的二嬸兒就是我老媽,前些天我老媽確實給我打了不少電話,都是催我回老家,正好那會兒我正在辦理離職,很多事情要交接,於是就沒答應我老媽。
除此之外,我也並不想回去,因為我自打十歲起便被送出來求學,我那個所謂的老媽這十幾年間除了按時給我打生活費和通電話之外,一次也沒來看過我,所以那個家對我來說十分的陌生。
我腦海裏僅存的她給的母愛,都是在十歲以前的,所以她給我打了那麼多電話希望我回去,我都找借口推脫了,不是我冷血無情,隻是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麵,就像我不是她親生的一樣,我心裏又一股怨氣無處發泄。
十多年都沒有媽媽陪在身邊的感覺,讓我漸漸地遺忘了母愛這種偉大的東西,但是奇怪的是,每次她打電話來,我都會迫不及待的接通電話,每次聽到她的聲音,我都會感到一陣溫暖。
“叫我回去幹嗎,我都一個人在外麵十幾年習慣了。”我說著言不由衷的氣話,其實我的內心還是挺想回去的,隻是我不敢去麵對而已。
“家裏出事兒了。”二哥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回頭看我,但我聽出了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他這一句話,瞬間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出什麼事兒了?”盡管我嘴上說不想回去,但是心裏卻依然掛念著,當聽到二哥說家裏出事了,我唯一能聯想到的便是老媽,急切的問道。
二哥聽出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於是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說道:“等你回去就知道了,有些事情,是該你扛起來的時候了。”
我有些聽不懂二哥說的話,但是我隱約感覺到家裏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不然的話二哥不會說出這番話。
接下來的路程,我們都沒再說話,我隻是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山巒,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十幾年前離開大山的那天,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然而又恍如隔世。
車子在坑窪不平的山路上不知顛簸了多久,已經接近黃昏。我竟然迷迷糊糊的顛睡著了,等到我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離寨子不遠了,很快我就能回到闊別十幾年的家鄉了,然而我的心裏卻是五味雜陳,這大概就叫近鄉情更怯吧。
我們的村子並不是很大,但卻相當的偏僻,記憶裏那裏除了連綿的群山和鬱鬱蔥蔥的綠樹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其他。
很快,車子便來到了村子外,由於村子依山而建,村裏的路又窄又陡,所以車子進不去,隻能停在村子外麵,我們幾個人下了車步行朝著我家的方向走去,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村子不是很大,但是都是一些很老的建築,並且沒有什麼規律的排列著,所以如果外人走進村子的話,很容易迷路。十幾年沒回來的我隻能跟在二哥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村中的土路上。
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我們終於在一處大宅院前停了下來,我抬頭一看才發現,原來這並不是我家,而是我兒時的禁地,白家祠堂。
“去吧,二嬸兒在裏麵等你呢。”二哥轉身對我說道。
在我的記憶力,白家祠堂是禁地,從小我就被要求遠離這裏,有幾次我和二哥偷偷的想跑進去玩,還被大伯和老媽抓到,然後每次都是我免不了一頓胖揍,二哥卻溜之大吉。所以這裏對於我來說有著不好的童年陰影。
正當我疑惑老媽為什麼會在這裏等我的時候,身旁的二哥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進去。
由於這裏是我兒時的禁地,所以我對這裏充滿了好奇,此刻以往那些被封存的好奇又突然蹦了出來。
白家祠堂,你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今天我總算可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