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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凡再看向沈雲飛的目光已變冷,他的聲音也變冷,“了這麼半,原來你就是為了續命仙丹而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沈雲飛搖了搖頭,卻又問了馬芸最後一個問題,“在你生病之前,是不是受過重傷,經脈全斷?後來被醫術高超之人重新接上?那一次,你差點喪命?”
馬芸呆在當場,一句話都沒有出來。
李不凡和李長風也怔住。
好半晌後,李長風才清醒過來,驚訝道:“母親的經脈,就是李道明神醫續接的,早已痊愈。神醫醫術高超,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連這,你也看得出來?”
“我不是看出來的,而是根據病情判斷出來的。”沈雲飛道:“就是因為那次重傷,斷了偏經五絕脈。李道明接不上絕脈,才會導致夫人後來無法醫治的重病。”
“嗯嗯。”馬芸拚命點頭,“李神醫也是這麼的,他這世上除了他的師父通武神外,沒有人能夠接上五絕脈,我能夠多活這麼多年,已經是奇跡了。除了不凡,世上再沒有人肯為我如此犧牲。”著著,馬芸的眼圈也紅了。
沈雲飛咧了咧嘴,心想這李道明還真是敢,當初自己可是從來也沒有答應過收他為徒,隻是指點了他幾句而已。不過也算難得,都百年過去了,他還管自己叫師父,看來以後有機會,還真可以考慮考慮收他為徒。
收徒心思一閃而過,沈雲飛又看向李不凡道:“續命仙丹,不可能接上偏經絕脈。這是我可以肯定的,信不信由你。她現在病情加重,是因為以前經脈還有一點縫隙,而如今已經完全閉塞。夫人還有三個月可活,不管服不服用續命仙丹,都是三個月。”
李不凡臉色大變,他雖然不想承認,他的夫人隻能再活三個月,但是他不得不相信沈雲飛的話。因為就在不久前,就在趙長洲請來李道明為趙青治療走火入魔的那幾,他也把李道明請到家中,當時李道明的法,和沈雲飛現在的一模一樣。
“難道續命仙丹,真的治不了芸兒的病嗎?”李不凡愣愣的站在原地,連一句話都不出來。李道明沒有出治療方法,他也沒敢問任何事情。他想給自己留下一點希望,可是現在……
李道明幾乎崩潰。
倒是李長風,在愣了一會兒後,忽然一把抓住沈雲飛的肩,顫抖著聲音道:“你剛才能治我母親的,是嗎?”
“我無法保證,能不能治好。”沈雲飛道:“你敢讓我治嗎?”
李長風沉默,他看向父親。
李不凡問道:“如果治不好,會怎麼樣?”
“會死,馬上就會死。”沈雲飛鄭重道。
今很冷,那場雪後,一直都很冷。
今年是近十年來最冷的一個冬,今又是這個冬季裏最冷的一日。
寒地凍。
李不凡的額頭上,卻有豆大的汗水滲出。他在顫抖,渾身都在顫抖。他的一張臉上,寫滿了掙紮。這是一件很難抉擇的事情,這不是關係他自己的生死,卻比他自己的生死更難選擇。
治,可能馬上就會失去最愛的人。不治,也隻能再活三個月。
生與死,該如何選擇?
這個時候,誰能果斷得了?
三個月,時間很短。但還是可以做很多事情。
他可以帶著她看九十個日出日落,可以遊遍南疆。可以圍著火爐渡過寒冬,迎來下一個春暖花開……
“你有多大把握?”李不凡忽然顫聲問道。
“五層。”
“五層。”李不凡繼續顫抖,繼續難以抉擇。
“治!”一個聲音忽然傳出,那是馬芸的聲音,“我不想隻活三個月,我想看花開,我還想看花落。”馬芸看向李不凡,“這麼多年,我一直聽你的。今,你聽我一次,好不好?”
“好。”李不凡還能什麼?千言萬語,也隻能化成一個好字而已。
他何嚐不想聽她的?如果她沒有生病,他就不會要求她吃什麼,穿什麼……他想什麼都聽她的,陪她看日出,陪她聽花落……
這個機會,還會有嗎?
馬芸臉上,現出濃濃的笑容,她對著沈雲飛道:“謝謝你給我帶來這樣一個機會,你盡管放心施展,死了是我的命,我不怨你,李家沒有人會怨你。”
“是嗎?”沈雲飛看向李不凡和李長風,“我沒有治好,夫人如果當場死亡,你們也不會怨我,對不對?”
這件事情必須得問好,要不然很容易反目成仇。
“絕對不會。”父子倆同時點頭。
“那就好。”沈雲飛又對著李長風道:“你也放棄了續命仙丹,對不對?”
“對。”李長風毫不猶豫的道。現在,續命仙丹對他已沒有半點意義,他當然不會在意了。
著話,李長風已經把從海明威身上搜到的仙丹拿了出來,直接放在了沈雲飛手中。
沈雲飛拿著仙丹,又看向方陽,“我現在要給夫人治病,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