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晚上吃飯的時候,桌上就沒有一個人不在注意沈安平脖子的咬痕,而當事人卻淡定的絲毫未動。
沈安平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就當是被狗咬了幾口,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並不知道脖子上的紅痕代表什麼,連要遮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她那樣淡定自若的吃飯,心裏不平衡的祁少爺就不淡定了,從樓上下來後就自始至終臉黑著,吃飯也不在心思,偶爾不經意的抬眼瞥瞥對麵的沈安平,見她依舊冷靜的近乎漠然,他沒好氣的暗翻了個白眼,心裏似乎更鬱悶煩躁了。
全程吃飯都是安靜的,沒有人敢主動開口說話。
林微舒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作為過來人,她太清楚沈安平脖子上的那個痕跡是什麼。
再看看自家兒子的臉色,她就完全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吃飯的桌上,似乎隻能聽到筷子碰動的聲音。
倒是最後,憋屈了一個晚上的韓雅思終於忍不住了,她開口就質問沈安平:“沈安平,你脖子上麵的痕跡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那麼多人看見卻都沒有問,也就隻有韓雅思這個蠢貨敢問出來。
祁少昀麵色冷然,眼睛卻抬了起來,似乎很想知道沈安平怎麼回答。
林微舒也看了過去。
沈安平夾飯的筷子一頓,抬眼看了下韓雅思,臉上竟沒有任何表情,回了兩個字:“咬的。”
祁少昀:“……”
林微舒臉色微動,不言語。
韓雅思聽了差點沒有把眼睛瞪出來,好像還存有一絲僥幸的問:“什麼咬的?”她真的不相信祁少昀會咬沈安平。
更確切的說,那不是咬,那是吻痕。
沈安平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惡心,會覺得羞愧,會很抗拒。她語氣更冷了些:“狗吧。”
祁少昀:“……”
她就這樣平淡的說出來,韓雅思愣了,反而更不相信那是人咬的了……可那牙齒痕跡分明就很明顯啊!
林微舒臉色淡淡,並不打算發言了。她看見了兒子祁少昀瞬間更加陰沉的臉色了。
沈安平的態度太輕描淡寫,一副十分抗拒的模樣,並不想多說一句話。見如此,韓雅思到底也不好再逼問什麼了。
這頓飯大家都吃的如同嚼臘。
吃完飯,沈安平就打算撤了,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韓雅思也吃完了,似乎故意要講給她聽的一樣:“伯母,我想少昀送我回去,順便散散步可以嗎?”
祁少昀本來心情就很煩躁,聽了這話隻覺得更氣火攻心,他沒好氣的冷哼道:“不可以,我拒絕。”
他這話說的是毫不猶豫,幾乎就是想都沒有想的。
韓雅思今來了祁家後就一直在受氣,她心情也不好,一下子就覺得委屈了,“伯母……你難道就讓我一個人回去嗎?”
沈安平剛站起來,聽見這話很想冷笑一聲,韓雅思不敢逼祁少昀,就逼林微舒?她也不想想,祁少爺可是最討厭別人用林微舒來壓他的人。
這一點,祁家上下誰不知道。
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沈安平站起了身,就要走,卻忽然就被祁少昀冷冷暴躁的聲音叫住:“站住!誰讓你走了?少爺都還沒有走,你敢走?”
沈安平再有天大的氣也隻得忍下來,她默默坐了下去,並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