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廝殺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到了最後,突厥人的凶性也被激發了出來,不斷地有人倒在血泊中,隨著時間的推移,作戰經驗更加豐富的突厥士兵開始逆轉之前因為驚愕而失去的先機,獵戶們被逼的連連後退。
越接近葫蘆穀的穀口,獵戶們臉上的表情就越加的猙獰,衰兵必勝,就在雙方相遇的地方,到葫蘆穀口的這段距離,零零碎碎的散落一路的屍體,看上去就像是突厥士兵在追擊著這些獵戶,獵戶們堅決的抵抗,抵抗到了葫蘆穀口。
“該死的,這就是之前總是偷襲我們的那些家夥,還真是頑強,讓我們戰鬥到了這樣的地步!”
到了葫蘆口的入口處,就剩下了一位獵戶還能勉強站立著,在他身前卻站著數十名突厥人,這些突厥人就像是惡狼一樣充滿著殺意,隻是眼神深處卻不斷地湧現出一絲絲的驚懼,怎麼也消散不去。
與自己人數相差不多的隊伍正麵相撞,還是不曾有過戰鬥經驗的獵戶們,卻被逼到這樣的程度,雖然還有著十幾人活著,但是對於一支千人隊伍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全軍覆沒了。
“我們還是高看了自己,原來真正軍隊是這樣的,我們的阻攔不是沒有意義了嗎,我不甘心!”
這位獵戶身上最少有著三處深可見骨的傷口,甚至已經沒有血液能夠流出來,他勉強的站立著,看著剩下的這十幾名突厥兵怎麼都不肯倒下。
“殺!”下一瞬間,突厥人已然失去了耐心,手中的彎刀高高的揚起,看著眼前渾身沾滿了鮮血的獵戶,心中產生的那一股濃濃的恐懼在也壓抑不住,而消滅這種恐懼最好的方法就是殺戮,用殺戮的鮮血來麻木自己的心髒。
“殺!”
同樣的暴喝聲在這名獵戶的胸口迸發,他看著臨近自己眼前的這一柄柄的彎刀,就像是對於天地的不公所發出最後的怒吼,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最後一滴生命力,聲音仿若雷鳴,震得山穀嗡嗡作響。
幾乎就在相同的時間,泛著寒光的彎刀停在了獵戶的身前,突厥兵的身體完全定格在了那裏,就像是被這聲咆哮震懾了靈魂,喉嚨裏不停地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瞳孔漸漸的開始擴散,直至最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在獵戶驚愕的眼神中,這是十幾名突厥兵同時向前踉蹌了幾步,隨之趴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陣塵土,這時他才發現,一道身影正在遠處向著他奔來,而這些趴在地上的突厥兵,後背上全都插著一根羽箭,羽箭正中後心,箭羽還在不停的顫抖著,就像是這一箭的餘勁還在,還在向著突厥人的身體裏麵鑽著。
“林大哥。”
獵戶看著這道身影,原本絕望的表情緩緩的改變,直到最後他依然站在穀口的最中間,但是卻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充滿希翼的笑容。
“你們這又是何苦呢。”
林平手中拿著一柄黃木硬弓,那柄烏黑色的巨弓和五根烏鐵之箭背在身後,走到了葫蘆穀口,看著即便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還依然站在那裏的獵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