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陽嶺,情勢已經到了十分嚴峻的時刻,正在頡利還在討論著自己的優勢,信心滿滿的時候,一名突厥哨兵跑進了大帳內。
“可汗,敵方軍隊有了大動作,也許是要開始強行進攻惡陽嶺了!”
哨兵跪在跪在地上,兩隻眼睛冒著血絲,看上去就像是多長時間沒有休息了一樣。
“還在這愣著幹什麼,快去整軍,備戰!”頡利嘶吼著,向著大帳外麵走去。
阿史那思摩和執矢思力緊跟在頡利的身後,開始調兵遣將,雖說速度很快,但是整個惡陽嶺上的突厥軍隊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每個人看上去渾身無力,沒有絲毫的士氣可言。
惡陽嶺上的大軍不停的運轉,開始布置防禦,甘州城的城門被打開,此時第一縷晨光穿過了地平線,四萬大軍化作一道洪流,咆哮著向著惡陽嶺的方向衝去。
甘州城內的大軍出動後,肅州城內的大軍緊跟著衝了出來,隻是肅州城內的士兵,並沒有直接參與攻擊惡陽嶺,而是在跟在了甘州城大軍的後方,掠陣。
頡利站在惡陽嶺的最高處,俯視著下方,隨著太陽的升起,已經能看到了極遠處,惡陽嶺像是一葉扁舟,在不見邊際的海洋裏上下浮動著。
“本汗有十萬部隊駐紮在此地,憑借惡陽嶺的地勢,沒人能攻的上來,殺!”
突厥士兵在阿史那思摩和執矢思立的帶領下,各司其職,整個惡陽嶺布滿了彎刀,反射著陽光的白芒,仿佛是惡陽嶺的石縫裏生長出的武器,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物。
“殺!”
下一瞬間,大軍轟然對撞,強烈的喊殺聲變成一股巨大的音浪,瘋狂的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甘州城的大軍首先來到了惡陽嶺下,一邊攻擊著,一邊向上攀爬。
就在雙方金戈相交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原本戰鬥力強大的突厥人變得一副軟弱無力的樣子,基本上每個人都掛著一副黑色的眼圈,麵容枯稿,仿佛生了一場大病。
突厥人凶狠,即便在身心俱疲的情形下,也死死的把大軍抵在了惡陽嶺下,經過了一個時辰的鏖戰,甘州城的大軍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踏到惡陽嶺的上麵。
“突厥人的凶狠名不虛傳,再這樣的情形下,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戰鬥力,一名突厥兵足以比得上我們的兩位士兵了!”
宇文哲騎著戰馬,站在遠處一個高聳的地勢上,身前是李靖,身後是林平和王大虎。
“嗬嗬,一個月的時間,還能讓突厥人剩下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哲兒,現在連本將都看不透你的心思了!”
李靖麵容嚴肅的看著遠處的戰場,道。
這是硬碰硬的戰爭,雖說突厥人因為疲倦,戰鬥力喪失了一部分,但是居高臨下,占據地利,雙方到了現在還處於膠著的狀態。
惡陽嶺變成了一架絞肉機,鮮血、屍體,灑在了惡陽嶺的腳下,微微吹起的風裏,盡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殘肢、內髒,暴露在空氣裏,每個人都殺紅了眼,仿佛失去了意識,完全被心中的暴虐所取代,變成了一個個的殺戮機器,不停地向前衝殺著,死亡?此時沒有人還會記得死亡的恐懼!
就像是數十萬被殺意支配的肉體,若是突兀的停下廝殺,失去了發泄殺意的途徑,所有人都會被眼前的血腥刺激成瘋子。
兩軍交戰,直到正午時分,阿史那思摩手持著那根雞蛋粗細的青銅棍,在惡陽嶺上一躍而下,帶著一隊身穿金狼甲衣的突厥士兵,像是一根利箭衝進了大軍內。
銅棍翻舞,大開大合,橫掃四方,整整八十一斤的重量,觸之既死,沒有人是其一合之敵,再加上那一隊最為精銳的突厥兵,在李靖帶來的主力大軍中四處衝殺,如入無人之境。
沒用多變時間,整個大軍竟然有了被衝散的感覺,非但沒能向著惡陽嶺的方向前進,反而被逼迫的後退半裏了距離。
大軍後退,卻沒有潰散,已經是證明了,這支部隊是在抱著明知必死也要攻占惡陽嶺的決心在戰鬥。
惡陽嶺上,頡利看著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流露出了一副焦急的模樣。
“執失思力,你繼續帶兵去衝擊敵營,將敵陣衝散,隻要他們潰逃,本汗立刻領大軍追擊,到時候不但滅了他們,連甘州和肅州這兩座城池也能拿下,機不可失,快!”
“大汗,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您看,阿史那思摩被人攔下了,漢人的大軍止住了頹廢的勢頭,又開始了向前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