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宇文哲回到了銀川城內,魏成為宇文哲準備一處房間。
宇文哲沒有拒絕,在昏暗的燭燈下,宇文哲伏在案桌上,手裏拿著一根削細的木炭,用一根木尺逼刻著,在紙上畫出了一條條細線。
有時停下來思考一番,在旁邊的一些紙上寫上一些文字。
每一張紙,對應著石室內的一塊地板,雖說憑借著記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記清楚細節,但是大概的線條還是沒有問題的。
宇文哲把這些圖形拚接在一起,漸漸的,一個方方正正的立體圖形出現在眼前。
圖形內部的線條交錯,複雜的令人眼花繚亂,這明顯是一處建築的設計圖紙,宇文哲無奈的聳了聳肩,圖形裏麵那些複雜的設計,能憑借記憶畫出來就不錯了,誤差確實很大,不過整體看來,這個形狀十分的熟悉,宇文哲頓時陷入了沉思中,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宇文哲有八成的把握,這個東西就是被藏在了水潭裏的寶物,宇文化及真正想要留給他的東西。
最終,宇文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沒有找到任何頭緒,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宇文哲驚醒,把鋪滿了桌子的圖紙全都收了起來。
打開房門,太陽已經升起,李鄴嗣站在房間外麵,看著打開的房門流露出一絲期待之意。
“將軍,我們何時返回長安?”
宇文哲沉思了片刻,發覺真的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不由得點了點頭,“去準備一下,我們立刻出發,帶著頡利在外麵逛了那麼長時間,陛下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呢!”
李鄴嗣領命而去,在經曆了諸多磨難後,宇文哲和他的隊伍,終於要返回長安了。
而此時的長安裏,早就為了李鄴嗣忽然間帶著頡利離開占襄城,和宇文哲的墜崖鬧的不可開交。
再加上發生了李承乾摔斷腿的意外,可以說,現在的長安城裏完全陷入了十分凝重、緊迫的氛圍內,一時間人人自危,唯恐李世民的怒火會降到自己的身上。
………………
太子府,觀瀾殿。
“啪!嘩啦……”
賀蘭楚石還沒有走進觀瀾殿,就聽到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不由得眉頭一皺。
“滾!全都滾,孤已經痊愈了,把藥拿走!”
李承乾的咆哮聲不停地傳出,賀蘭楚石走到大門處的時候,一名宮女手裏捧著瓷器的碎片,身形踉蹌的跑下台階,差點撞在他的身上。
“怎麼,太子殿下還是不肯吃藥嗎?”
賀蘭楚石攔在宮女身前,看著宮女手上的碎片,眉頭皺的更深,宮女的雙手被碎片割傷,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賀蘭大人,太子殿下不肯喝藥,奴婢……”
“好了,再去煎一碗回來,把手也包紮一下,讓別人送來就可以了!”
賀蘭楚石點了點頭,直接邁步走進了觀瀾殿。
觀瀾殿內,賀蘭楚石進來後看到眼前的場景,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李承乾半躺在臥榻上,神色猙獰,一群侍女畏縮在宮殿邊緣,床榻上還有一人,嬌柔的依偎在李承乾懷裏,麵容精致,粉黛佳顏,隻是喉嚨處微微挺起的喉結,暴露了他真實的性別。
李承乾的右手在此人的衣服裏揉捏著,雖說整個人處於暴怒的狀態,但是手上卻十分的輕柔。
“你們都下去吧!”
賀蘭楚石走到李承乾的近前,對著宮女們擺了擺手,道。
李承乾看到是賀蘭楚石來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眾多的侍女頓時鬆了口氣,向著賀蘭楚石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離開了觀瀾殿。
“楚石,有什麼事,大理寺裏沒有需要處理的案子了嗎?”
李承乾強行壓下心裏的煩躁之意,道。
賀蘭楚石是大理寺卿,三品大員,是投靠在他麾下官職最大的,李承乾即便在煩躁的時候,也會保持著對於賀蘭楚石最為基本的尊重,當人,僅僅是基本的而已。
“殿下,奴家還是先退下吧,不要打擾了正事!”
“不用,楚石有事直說,稱心是孤的摯愛,無妨!”
李承乾懷裏人坐起身體,娥眉顰皺,顯得的有些委屈。
緊接著,李承乾麵露不愉之色,將之再次攬回了懷裏。
稱心蜷縮著身子,在李承乾的胸口上得意的蹭了蹭,轉而向著賀蘭楚石挑去了一道得意的眼神。
賀蘭楚石看著眼前的場景,把視線轉移到另一個方向,強忍著心中泛起的惡心,“殿下,藥還是得喝的,禦醫已經說了,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不會出現後遺症!”
“夠了,孤的腿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不是你說了算,你在這個時候來觀瀾殿就是為了看看孤有沒有喝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