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名,將進酒!”
宇文哲一聲大喝,向著賀蘭楚石的方向一步踏出。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一步一喝酒,一步一作詩,一曲將進酒,慷慨激昂,震人心魄!
“啪!”
手中的酒壇在地上摔碎,宇文哲停住腳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又是一壇酒被打開,宇文哲邁步向前,“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靜,太極殿內安靜了下來,程咬金咕咚咕咚的喝酒,大嘴都咧到了耳朵根上,即便是他這樣的大老粗,都聽出了一種異樣的美感。
隻覺得要是不把手中的酒全部喝光,就跟對不起這首詩一樣。
宇文哲沒有停下腳步,繼續邁步,“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到了此時,連那些一直昂著頭,麵露不屑的大臣們,都麵容嚴肅了起來。
宇文哲在太極殿的大門,十幾步的距離,終於來到了太極殿的中心。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宇文哲再次把手中的裏酒壇扔在地上,“啪”的一聲摔成了碎片。
“賀蘭大人,本將要敬你一杯,因為你,讓本將下定了決心!”
賀蘭楚石臉色難堪,但是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 他們的注意力,全都被這首詩所吸引了。
“這……”
“天啊,本將也想如此痛快的喝酒,本將今天定要不醉不歸!”
“好!”
一眾武將大聲叫好,一首詩能好到什麼程度,他們的感觸總是不如那些文官來的深刻,可是現在看著這一種文官一臉呆滯,如同見鬼的樣子,心裏十分暢快。
“哈哈哈!剛才是誰說的,我等武將隻能舞刀弄槍,好像還有人拿自己的腦袋當賭注,是誰來的?”
程咬金伸出手指,對著對麵一陣搖擺,笑的聲音最為暢快。
“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好一句千金散盡還複來,林將軍好氣魄!”
杜如晦拍了拍手,道。隨後,隱憂的看了賀蘭楚石一眼。
“嗬嗬,將進酒,寫的並不是酒,而是通過酒顯露而出的感情,將軍大才,本官佩服!”
房玄齡摸了摸胡子,閉著眼睛,說著,端起酒杯倒在了嘴裏,細細品味。
兩人的話,看似平淡,但是卻像在發表自己的意見,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一眾大臣臉色難看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文臣中,最具代表性的兩位,給他們帶來了太大的壓力。
李承乾坐在李世民身側,用左手拿著酒杯,看似平靜,往嘴裏灌酒的頻率極高,很快就變得醉醺醺的,看向杜如晦和房玄齡的目光,不自覺的透露出了一絲怨毒。
李承乾很聰明,心裏也意識到了什麼,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恨意,越發濃鬱。
兩人之間,並沒有多大的利益矛盾,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完全可以說是因為性格,李承乾是儲君,想要掌控一切。而宇文哲的意識是來自現代,怎麼可能讓你掌控!
場麵有些失控,好像風向都向著宇文哲的這一方麵偏向而來。
李世民上午發了脾氣,下午就宴請眾位大臣,這十分明顯,這是在使用懷柔政策,這些大臣們雖說喝的很多,但是心裏明白,今天晚上,也許就會有一個結局,宇文哲誣賴太子,擅闖東宮,到底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屁話,多的是人,渾渾噩噩一輩子,千金散盡,哪有那麼容易得回來,屁話,全都是屁話,什麼將進酒,這酒,本官是喝不下去了!”
賀蘭楚石把手中的酒杯一丟,道。
“賀蘭大人說的對,本官也不喝了!”
“本官喝不下去,還不如來點茶水喝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