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已經整裝待發,茶嗣裏的空間就空了出來,隻剩下李愔帶來的那幾個人,還留在茶嗣裏。
“怎麼回事!”
宇文哲進來後,這幾個人讓開了身體,在一張簡陋的茶桌上,躺著一個人,身旁還有一人,不停的用沾著清水的布,在其額頭上擦拭。
近距離看到這兩人之後,宇文哲臉色當即就變了,“你們怎麼來了!李愔,這是怎麼回事!”
“老師,您還是先想辦法吧,長樂姐姐的額頭好燙,這周圍又什麼都沒有,我們該怎麼辦?”
“胡鬧!”宇文哲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眼前這兩人,一個是長樂公主,一個是小紅,兩人都穿著男裝,混在李愔帶來的那幾個人裏麵。
這幾個人哪是派來保護李愔的,分明是派來保護長樂的。
“老師,學生可是被逼的,母後親自帶著長樂姐姐來找學生,學生實在是無法拒絕!”
李愔一臉惶恐,道。
“皇後娘娘安排?娘娘是怎麼想的!”
“老師,學生怎麼能揣摩出母後的用意!”
宇文哲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李愔,伏下身體,挨了挨長樂的額頭,長樂的額頭熱的燙人,眼睛有些迷離,像是要失去了意識。
“太嚴重了,必須馬上找大夫!”
宇文哲沉聲道。
“老師,要不把長樂姐姐送回長安吧……”
李愔道。
“這樣吧,愔兒,你帶著暗衛先行,去隴右和趙國彙合,一切都要聽趙國的安排!”
“老師,那你呢!”
“為師送長樂回去,到了隴右,我們在行彙合!”
“學生知道了!”
李愔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長樂,才轉身離開。
長樂是他帶出來的,雖說是長孫皇後一手安排,但是如果長樂真的有什麼差錯,他也得負有很大的責任。
李愔走後,還留下了一隊特種預備隊的將士,有三十人,來保護宇文哲等人的安全。
剩下的隊伍裏沒有了長樂的牽絆,以更快的速度向著隴右之地奔行而去。
“走,我們立刻往回走,找找大夫為長樂治病,隨後在返回長安!”
宇文哲一把抱起了長樂,大跨步的向著外麵走去。
小紅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結果宇文哲走的太快,小紅又太過於遲疑,等宇文哲騎上馬背上,小紅還沒有追出來。
馬蹄抬起,落下,濺起了一陣泥土,因為震動,長樂清醒了過來。
長樂感受到自己的後背正貼在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之中,嗅著熟悉的氣息,原本就通紅的臉頰,更加紅潤。
“長樂,抓緊了,我送你回去!”
“哲哥哥,長樂不回去,昨天,長孫舅舅向父皇提婚,父皇同意了,要把我嫁給長孫表哥!”
長樂的聲音很虛弱,卻像是一道雷聲,在宇文哲的耳邊炸響,宇文哲的動作頓時停頓在了原地。
“哲哥哥,長樂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好,不回去就算了,我們一起去隴右!”
宇文哲歎了口氣,摟住長樂的胳膊,下意識的用力了一些,隨即,一夾馬腹,向著隴右的方向奔行而去,一騎絕塵。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有人聚集的地方,就算是村落也好,風寒雖說全部的大病,但是如果長時間在發燒的狀態,也是致命的。
隴右之地,自從土穀渾的罕加將軍在食鹽精煉的工廠中心,搶走了那些工具之後,這裏卻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各方勢力都變得沉默,開始觀望,高士廉感受著突兀的清淨,心情卻更加沉重。
趙國已經不在隱藏身份,在明麵上,每天就跟在高士廉的身後,保護高士廉的身旁,隴右之地的情勢,太過平靜了,就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各方勢力都在等著長安的反應,若是長安的反應稍微軟弱了一些,無法找到製裁土穀渾的借口,無法立威,那麼他們全都會撲上來,分一杯羹,這時才是隴右之地最為混亂的時候。
這些勢力以各大家族為首,金昌永在暗處,勾著土穀渾,土穀渾已經處在了漩渦的最中心,但是這裏麵的複雜勢力,卻把目光全都放在了長安。
就是在這種暗潮湧動的情勢下,李愔帶著暗衛和特種隊的將士來到了隴右之地,像是在光滑的湖麵上投下了一枚石子,瞬間打破了這種脆弱的平衡。
隴右城主府,自從高士廉來到隴右之後,這裏就成了高士廉辦公的地方。
李愔帶著這一大批隊伍,在城門外稍作停留,便呼嘯而過,向著城主府的方向趕去。
李愔第一次離開了長安,還帶著那麼多人,心裏正是豪氣萬分的時候。李愔的確有天賦,但是他的年齡太小,正好是愛顯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