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離聽到他姓端木時,已臉色變了變,再聽到他是端木世家的人時,更始怒容滿麵。但這隻是一瞬間的表情變化,眨眼間,他又恢複了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白衣青年叫端木枯,是端木世家內定的第十三代宗主。
端木枯似乎很不耐煩淩靜的介紹,在她說完的同時,他已急急道:“靜妹我看你最近臉色更差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從上次你涉險從東海回來,身體就一直不好,要不要我找陸神醫來給你看看。”陸神醫是端木世家的家醫,醫術聞名天下。
淩靜和端木枯顯然關係非常密切,可在鬱離麵前,她卻想故意表現得冷淡點:“不用了,不敢打擾陸神醫,我也一直是老樣子。”
端木枯見她對自己明顯不耐煩,心裏也明白了八九分,忍不住湧起一股醋意,卻仍保持這一絲君子之風道:“嗬,那你自己要多注意休息。”心下想到現在和靜兒說話也不會投機了,倒還不如奚落奚落邊上這個混小子解解氣,於是便身子轉向鬱離,作出一副很尊敬的樣子,道:“不知鬱兄令尊哪位,目前在哪高就?”
鬱離當然明白他這更多地是在挑釁,而不知怎地,他對於端木枯這個人也是一肚子火,當下卻不好發作,便勉強敷衍道:“我父母在哪,我自己也不知道,至於說到我做什麼的,那倒好說,我是東海上天鷹島的大當家。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了嗎。”
東海上的島嶼何其多,端木枯又哪裏知道天鷹島其名其事,當下隻有道:“恕我愚昧,還望賜教。”
鬱離又作出那副懶懶洋洋的作態,道:“天鷹島上隻有一種人,就是海盜,而我是天鷹島上的大當家,那你說我是做什麼的。”
端木枯終於頓悟,當下對著淩靜,道:“靜兒,怎麼堂堂興越侯府竟然容許一個海盜隨便出入。照律法,海盜之流是人人見而誅之的,一定是淩大哥誤交了朋友,把他帶回來惹禍,這事若傳到外人耳朵裏,那淩府的威望何在。”
淩靜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鬱離見他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心下早大怒,當下大叫道:“你這混球在這橫什麼,也不過是靠著祖上的功業而在這作威作福,我是海盜不假,可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端木枯見他罵自己,也大怒道:“那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拿你怎麼樣。”說完,也不招呼,右手一掌已疾攻向鬱離。
由於在淩府外人一律不得攜帶兵刃,因此鬱離也隻有以手相迎,端木枯不愧是端木世家未來的主人,一招一式雖然還未做到精妙,卻已有其獨到之處,端木枯雙掌的功力極為淳厚,隱然有大家風範,逼得鬱離幾乎快沒有能力招架,而強烈的掌風激得其頭發幾乎根根豎起。
但鬱離的出手更快,也許他並沒有太係統地練過`功,也沒有什麼名師的指導,但憑著先天的優勢和過人的膽氣還是屢屢能化險為夷,眼看著端木枯的手掌即將擊中鬱離胸部,可一眨眼,鬱離已用自己拚命般的進攻化險為夷,鬱離用的是拚命的招式,簡直就象是在賭博,用自己的命來賭別人的命。端木枯顯然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因此每每到了可一擊製勝之時都被鬱離拚命的打法給駭了回去。
兩個人就這樣打了幾十個回合,雖然端木枯占了上風,卻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兩人交手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少仆人都在遠處觀望,但懾於小姐淩靜在此,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兩人這麼大的聲響早驚動了淩旋,他急忙趕來,卻見兩人就像瘋狗一樣在亂打,因為一個是朋友,一個是世交,也不知道該幫哪個好。
但他終於還是瞅準一個機會,直插入兩人中間,兩人打得正酣,忽然見有人插了近來,免不了一愣,便住了手。端木枯見是淩旋,以為是來幫他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一抽身一腳踹向鬱離,鬱離當然沒有任何準備,因此想防衛也晚了,當下狠狠著了端木枯一腳。
誰也沒有料到端木枯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會厚顏無恥地出擊,因此淩氏兄妹都不禁愣了一愣,緊接著淩靜趕忙奔向倒地的鬱離,而淩旋沒做什麼,隻是瞪眼看了看端木枯。
“鬱離哥,你怎麼樣?”淩靜扶起鬱離,關切地問。鬱離撇了撇嘴,道:“這點小把戲算得了什麼,隻是做這件事的人比較惡心而已。”而實際上,這一腳端木枯是運了真力了,因此此刻鬱離仍覺得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