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時候,楊學文帶了一名同事回來,那人穿著一身警服,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警察一樣。
“老楊,我覺得徐田就是太呆板了,你看那個霍老婆子都來了局裏這麼多次,他卻理不都不理。”
霍小文插了一句:“霍老太太?”
想起霍老太太,霍小文隻記得她蒼老的臉,那天晚上她來求自己的時候,好像比以前更加蒼老了,連眼神都比往常暗淡了不少。
她還恨她嗎?以前或許自己還會毫不遲疑的回答說是,現在猶豫了,一個都快入土的人,恨著她還有什麼意義呢?
男子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那老婆子也不知哪來的這麼多錢,如果這件案子是我接手,那五百塊錢早就到手了,哪裏還會讓他拿著錢三番五次的跑。”
楊學文不屑的笑笑,“你收過的黑心錢還少麼?五百塊錢而已。”
兩人都心有靈犀的笑了起來,霍小文也附和的笑笑,心想她不會是賣身的錢吧?不然她哪來這麼多錢?除了那座燒的快成碳的房子,她還剩什麼?
第二天那名警察就跟著楊學文打獵去了,兩人拿著一杆獵槍,然後就什麼都沒帶了。
一看就外行,霍小文看著都想笑,難道野兔是死的,就這麼站著讓你打?
“學文,打獵去啊!”一路上倒有很多人湊過來打招呼,村裏人大多認識,可不見得每看到一個人就打招呼的。
楊學文一路走著,卻基本上是見著一個人對方就跑過來搭訕兩句,看來還是他身上那身警服的功勞。
楊學文見怪不怪,反正隻要別人拿得出錢,他就給辦事,更何況是自己村裏人。
果不其然,去的時候一行人拿著個空袋子,晚上回來的時候,那麻袋也基本是空的,隻是底部有幾個圓圓的東西。
霍小文故意跑過去,裝作好奇的樣子,“我要看兔子。”
穿警服的男子尷尬的笑了笑,“今天運氣不好,沒碰到野兔。”
霍小文還是搶著打開了袋子,從裏麵摸出了一個土豆。
楊學文趕緊搶過來塞進去,“小文,別鬧。”
霍小文促狹的笑笑,“楊叔叔真是厲害,野兔沒打到,倒是從別人地窖裏‘打’來了不少土豆。”
楊學文臉色鐵青,如果不是看在王昭華在旁邊,幾乎就忍不住伸手打人了。
警服男子臉色也不好看,看向楊學文,“老楊,你女兒還真是人小鬼大啊。”
楊學文氣急敗壞的說,“要是我女兒我還不打死她。”
警服男子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原來是童養媳,怪不得對楊學文這麼消遣。
霍小文卻是有恃無恐,明知楊學文已經氣的快冒煙了,還火上澆油的說了句:“都說警察是人民的公仆,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收禮又是偷東西的‘公仆’。”
楊學文終於終於忍不住了,拿著手裏的獵槍指著霍小文,“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