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擎宇冷冷的掃了眼桌上的東西,挑眉看向一旁麵無表情的柳含煙,“這是什麼?”
雖然柳含煙很想用他曾經問過自己的那句“你連中文都看不懂了麼?”來回他,但是無奈墨擎宇現在給她的感覺有種風雨欲來之勢,所以盡管她話都到了嘴邊也還是沒敢這麼出言挑釁,隻能在舌尖打個了轉,中規中矩的回道,“辭職信。”
“這麼大的三個字我看得見,我是問,這是什麼。”點了點信封上碩大的“辭職信”三個字,墨擎宇的語氣又冷了兩分。
額……辭職信是什麼?辭職信能是什麼?辭職信不就是辭職信麼?
柳含煙的腦袋開始打結了,可是看著墨擎宇不善的目光,她又不能什麼都不回答,於是憋了半天,隻能無奈的解釋,“辭職信就是辭職時候用的信啊。”
雖然柳含煙自己說完之後都覺得這種解釋有些白癡,可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墨擎宇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於是在麵對墨擎宇隨之而來的威壓和怒氣時,柳含煙是真心的覺得自己無辜極了。
她也不想的啊,所以能不能別用這種好像要吞了她的眼神盯著她?她會怕的……
“柳含煙,我發現我不止對你能聽話這件事絕望了,我連對你的智商都快要絕望了。”將柳含煙牢牢壓製在辦公桌上,墨擎宇陰沉著臉說道。
“你能徹底絕望了才好呢。”柳含煙癟癟嘴嘀咕了一句,奮力的推拒著壓在自己身上如山的墨擎宇。拜托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好不好?而且腰咯在桌沿上好不舒服,這人這是在體罰麼?她可不可以申請換個溫和一點,不這麼尷尬的姿勢?
雖然柳含煙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兩個人離的這麼近,光是看口型墨擎宇也能大概的知道她在說什麼,更何況墨擎宇從一開始就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柳含煙身上。於是柳含煙剛嘀咕完,瞬間就悲劇了。
壓抑了一整晚的怒氣瞬間四溢,墨擎宇偏頭重重的咬了一口柳含煙的耳垂,厲聲道,“看來你真的挺想離開我的嘛,莫非這次的事情你也有攙和進去?”
“什麼事……啊!”疑問還沒出口,柳含煙就被墨擎宇的動作嚇的驚呼一聲,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卻因為這一個動作鬆了推拒的力道,不過轉瞬就被墨擎宇徹徹底底的壓製到了桌麵上,“唔……讓開!”
幾乎成反直角的姿勢實在是沒法僅僅用不舒服三個字可以形容的了的,再加上墨擎宇壓製的時候按到了她本就受了傷的肩部,柳含煙臉色一下就白了起來。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傷隔天都會更疼,但是柳含煙知道自己被墨擎宇按著的肩膀疼的都快不屬於自己了,甚至她都在懷疑是不是因為墨擎宇的這一下,她又傷上加傷,所以才會疼成這樣。
想要喘口氣緩解一下疼痛感,但是無奈這個姿勢連正常呼吸都有些困難,更別提深呼吸了。這不才吸了口氣,柳含煙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白,肺部的空氣全部都跑了出去,耳朵轟轟作響,渾身都更加難受了起來。
敏銳的察覺到柳含煙好像有些不對勁,墨擎宇皺了皺眉,眼中劃過一絲頓悟,伸手閃電般的扯開了柳含煙的衣襟,果然看到了肩頭白皙的肌膚上一圈的烏青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脫口而出的追問剛剛出口,墨擎宇就頓住了,顯然是想起了昨晚沈憶柳出現的時候撞到了她的事情。
“好了,放開我。”推了推墨擎宇,柳含煙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看不清端倪。
因為想起這個傷是沈憶柳弄得,所以就不追究甚至是都不再繼續問了麼?既然這樣又何必擺出那副惱怒的樣子?這種施舍來的愛護,她真的不需要。
聽出柳含煙的語氣好像不太對,墨擎宇眉梢一挑,起身不再壓著她卻也沒有讓開的意思,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柳含煙木無表情的坐起身,卻因為他的阻擋而沒法下地,又賭氣的不願意開口讓他讓一下,隻好直接坐在辦公桌上拉好衣襟一顆顆的重新扣上紐扣。
她這表麵淡定無比,卻眼神亂瞟,耳尖通紅,嘴唇緊抿的樣子很好的愉悅了墨擎宇,剛剛還四溢的怒氣一下就消散了許多,連帶的剛剛失去的耐心也又回來了,當下也不急著盤問柳含煙,反而很鎮定的走到一旁的櫃子前翻找著東西。
墨擎宇一走,柳含煙立即就跳下了辦公桌。剛剛墨擎宇那忽然的一下真的把她嚇到了,如果不是馬上察覺到了他隻是要看傷,保不齊她剛剛就一腳踹上去解救自己於危難之中了,到時候還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幸好幸好。
柳含煙安撫的拍拍自己驚魂未定的心髒,大大的鬆了口氣,暗自慶幸了一下這件衣服質量過關,被墨擎宇剛剛那樣一拉居然還沒有破損,每顆扣子都安然無恙,真是可喜可賀。
別看她剛剛一臉坦然的坐在辦公桌上扣著紐扣,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墨擎宇目光的樣子,但是其實當時她真的恨不得挖個坑把墨擎宇給埋了,省的他再來禍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