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軒微微皺眉,眼神清冷的看著顧燁華。他們幾個,已經能嗅到火藥味了。雖然心知這個男人是來砸場子的,但心底深處,卻又有那麼一絲感激。
至少,被墨擎宇肅殺掉的第一人,不會是他們其中一個。
“墨總,我想,我們接下來要談到的話題,你應該是不會希望他們幾個在場的。”顧燁華淡淡一笑,伸手挑起食指,指了指跟雕像一般杵在那邊的四個人。
墨擎宇冷眼掃了一圈,一把巨大的眼刀在瞬間將董伯建等人橫著切開,“你們幾個,我晚點再找你們算賬。”
聽到墨總的話,董伯建感激淋涕的一陣猛點頭。接著,便準備推著身邊的鄭浩軒一起出去。可一轉頭,對上的除了空氣,還有顧燁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該死的狐狸們,總有一天,非得扒了你們的皮拿來做大衣!
看著董伯建滿臉黑線的默默飄了出去,顧燁華隻感到一陣深幽哀怨的風拂過。
“我沒太多時間跟你耗,有什麼話直接說!”墨擎宇雙手合十,撐在下巴上。一雙冷眸,不屑的掃過顧燁華的臉。
自打柳含煙消失以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跟顧燁華麵對麵的相遇。
隻是,彩緣是不是該換血了!他的辦公室,是想來就來的?
“好,不愧是墨總,說話果然直白。我也不怕告訴你,你這次遇到的狀況,是我送給你的第一個禮物。”顧燁華抿嘴勾唇一笑,眼神中飄出嘲諷之意,“你要是不喜歡這樣的驚喜,就把含煙還給我。”
果然,是衝著柳含煙來的!
墨擎宇的眸色往下一沉,“隻是這樣的程度,你覺得我該忌憚你什麼?一個不成氣候的總裁候選人,還是……哥哥?”
伴著冷哼的一聲“哥哥”,讓顧燁華氣得渾身發抖。
冷笑著別過臉,墨擎宇不再去看從來就開始靠在門邊,一副居高臨下表情的顧燁華。
“你不配這麼叫我,你這樣,是在玷汙含煙!”顧燁華有些激動,也隻有在提到柳含煙的時候,才會如此不淡定。
不給給予她保護,已經讓他夠鄙視自己了!
無視掉顧燁華的話,墨擎宇冷眸一抬,話題也轉回了重點,“你剛剛說的那番話,我一點都不信。這件事跟你們帝國肯定有關係,隻是,你,顧燁華,沒有這個能力!”
一針見血的戳去顧燁華的弱處,墨擎宇臉上的黑雲才淺淺的散開一些。
“砰”的一聲巨響,震感在桌麵蕩開。
墨擎宇冷冷抬眸,以冰冷眼刀對視顧燁華那一雙憤怒的眸子。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不在乎。你怎麼諷刺我,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有這個妹妹。她是我的軟肋,同樣也是你的。隻是,我跟你不一樣。你不過是拿她當成了你滿足自私自大心理的工具!”顧燁華的憤怒,來得如此輕易。
他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情緒,從柳含煙失蹤那天起,憂傷便被深埋進心裏生根發芽。
每一次深刻的剖析著墨擎宇對柳含煙的感情,就更讓顧燁華失控。
感情,不該是簡單的麼,不該是一心去為那個人好的麼。
為什麼,到了墨擎宇這裏,感情就是不管愛不愛,都要留在身邊?
他,不能理解!
“隨你怎麼說。”簡潔五個字,便將顧燁華的怒火燃到了最高點。墨擎宇冷冷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遮去一片光亮,在角落裏留下一片陰冷的黑影。
被顧燁華這樣的指責,雖然沒太大震撼,卻如水波般一圈圈蕩開。
是麼,這就是他對待柳含煙的態度麼?
所以,才會把她傷成這個樣子?
一想到柳含煙癡癡傻傻,呆呆滯滯的樣子,墨擎宇的心中便是一陣細碎的疼痛。
“墨擎宇,你要是不把含煙交出來,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牙縫中逼出的字眼,擲地有聲。
顧燁華低著頭,從額頭到眼睛,隻有烏泱泱的一片黑。
“哦,是麼?在我的字典裏,還從沒出現過後悔兩個字。你要是想教我學,我倒是樂意看看你的教學水平。”微微揚起的下巴,讓墨擎宇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可一世。
囂張、冷峻、目空一切。
拖長的尾音,讓顧燁華牙關緊咬,發出瘮人的磨牙聲,“我隻問你一句,你能給她什麼?婚姻、家庭、愛護、關心,還是愛情?生活,是各種物質混合在一起的總彙。你,給得起麼?”
被刻意壓低的聲音,有著迷離的嘶啞。
一句話,問進了墨擎宇的心裏。
他,能給她什麼?
他,又給過她什麼?
“這是我跟她的事情,該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要是再來插手我的事情,帝國,我隻會讓它剩一個空殼給你。”墨擎宇冷眼掃過顧燁華,直直戳去他另一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