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草叢漆黑一片,唯有男子手裏的燈籠微亮,輕掃過每一處地方,才放下心走到太後麵前,還搖搖頭,示意進去說話。
躲在暗處的玫瑰鬆口氣,小心翼翼地出來,邁開腳步就往紫蘭宮奔去,她要告訴二爺真相,或許當年陷害人的是太後,可皇上是無辜的!他們若鬥起來,隻會互相殘殺,這樣觸目驚心的畫麵,她不能坐視不管。況且二爺的謀劃已經進行,唯有在停止計劃才不讓悲劇發生。
二爺……你不要再下去了,我們去求皇上原諒,一起遠走高飛,將事實全盤供出,將太後和炎親王的陰謀詭計揭穿……
“啊!”
腰間一陣刺痛,玫瑰下意識低頭,看到劍穿過身子,幾滴血滑到劍鋒,在寂靜的夜裏“啪嗒”落下,她看向持劍人,無力地倒下去。
烏黑頭發,五官冷峻,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炎親王,他掏出錦帕,擦掉劍上的血,冷笑道:“你若不出來,本王還不知道是你。”
太後搭上他的肩,淡道:“玫瑰?原來她才是宮裏的主要細子,難怪那幫人會耳根尖。將她處理幹淨,有勞了。”
炎親王點頭,擼起袖子把屍體拖進草叢,抽出匕首準備埋人,而太後瞥他一眼,轉身向天牢行去。
接下來,就到鳳惜瑤了吧?
涼風伴著濕氣,在細雨連綿中囂張,鳳惜瑤亦如往常來到桃花樹下,卻不見師傅,她意識裏抽出頓刀,眼前模糊地舞起來,隻是刀鋒逆轉不當,傷到手心,疼得她猛然清醒。
頭頂上的雨小很多,她回眸一看居然是夢中見到的男子,或者說,他根本就一直存於現實!
“逆轉劍形彎弧,上鋒呈力,劃下呈柔,可明白?”白冉一如既往地指點,用寬袖擦掉她臉上的雨水。
鳳惜瑤心跳加速,臉頰通紅:“不……不用,師傅,我……”
白冉見她手心的傷,眉頭微蹙,隨手扯下發帶包紮,“兵器傷人,最重看在用的人,你若連自己都傷到,那別人,就更容易傷害你。”
鳳惜瑤點頭,苦心練下也是有點成果,隻是心不安分地跳動,任誰擋不住這般望塵莫及的氣質。
“惜瑤,可明白了?”
“啊?”
“罷了,今日到此為止。你體內的真氣混於真血,若想運用,每日施以雙足重力,適當運氣即可。”白冉將傘遞給她,看似不經意的走路,實際很快,一下子就不見了。
鳳惜瑤垂眸看手心,撐傘原路返回,隻是在外發現太後的身影,她暗想不妙,連忙快步回去,打開牢門藏傘裝睡。
石門打開,太後進入天牢看見地上昏睡的衙役,聲音冷進人骨頭裏,“好大膽的奴才!”
衙役猛然清醒,迷糊看向太後,半分後才驚恐萬分,磕頭求饒:“太後饒命,太後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太後冷哼道:“將牢門打開,哀家要親自審問她,怎麼?莫不是哀家喚不動你們?”
衙役連忙搖頭,為難地說:“回稟太後,是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天牢一步。”
“皇上?皇上哀家的愛子,你說,他會因為一個瑤夫人,忤逆哀家嗎?”太後身邊的宮女皆非常人,抽刀就想要人命,逼得衙役一個哆嗦,連忙開門。
牢門打開,鳳惜瑤警覺起來,清晰感覺到有殺氣,她打起哈欠:“吵什麼吵呀,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
太後冷笑道:“鳳惜瑤,你今晚怕是不能睡了,還是乖乖配合哀家,給自個留條活路吧。”
鳳惜瑤睡眼朦朧,起身湊近一看,慌忙跳開,指著她們哆嗦道:“你……你們想幹什麼……殺人滅口?嚴刑逼供?我、我要向皇上告發你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官大欺負人,連老妖婆也要吃了我……”
她聲音悲淒,柔弱得不停縮進角落裏,滿眼晶瑩皆是畏懼,而那宮女步步逼近,隻見她胡亂揮舞,“別、別過來!哇哈哈哈……我會的可多了,我可厲害了,看!倚天屠龍記,降龍十八掌,鐵奶龍爪手……微、淩、淩波微步!”
“哎喲!”
很弱爆地,瑤夫人給人捆緊四肢,手腳皆有夾子套弄,晶瑩的眼睛是那燒得火紅的碳,她吞口唾沫,齜牙笑道:“太後是要給臣妾整容嗎?那可不用了,本身長得美美的女子,是不用……啊!!!”
四個夾子一同拉緊,瑤夫人殺豬般的尖叫劃破夜空,驚得昏倒的劍心醒來,他暗想不妙,連忙躍向蒼穹宮稟報尊上。
酷刑用完,宮女默默退到一旁,太後對發絲淩亂,滿臉是汗的瑤夫人冷道:“先給你提個醒,這就是反抗哀家的下場。待會哀家放開你,隻要你在紙上畫押,就能活著出去……若是負隅頑抗,可別怪哀家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