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揭榜人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而此消息也傳入而今的第一聯盟,此地位於雲巔之峰,其山勢凶險,沼氣更重,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青衣劍客躍上高峰,定立在輝煌的大殿門前,對人拱手道:“勞請壯士進去通報,就說探子求見。”
壯士與其他人對視,示意把手頭關,便進入殿中向轉角處行去,他按下機關,通過重重關卡,才見到高座上的男子。
“啟稟盟主,門外有個探子求見。”
男子放下一塊殘缺的地圖,將它收入盒中,淡道:“帶人進來。”
探子靜等一會兒,見門外的壯士主動讓開,便走進去,看見殿中站有一人,他應該是武林盟主了。
遵照主人的吩咐,他如實回道:“那人的行蹤已經確定,就在域水東街的客棧裏頭。前幾日,他還揭榜,告知天下要捉拿采花賊。”
“哦?他還真是會算,想引蛇出洞,那我豈能如他所願?”
男子青衣黑發,轉身即是天神容顏,他取下配劍扔給探子,淡道:“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除掉他。另外,放出一枝梅殺人的消息,這其中事,就不必說了吧?”
“是!”探子領命退去,已經想好計劃。
殿中人是太子青,他低聲輕歎,從懷中取出包好的帕子,拆開竟是女子的發絲,還有隻荷花簪子,“為何那人百般利用你,你也終究忘不了他?而我,隻要犯下一點錯,便沒有被原諒的機會。”
當年龍翰叛亂,他的人躲在暗處發現劍心的蹤影,便知此事有陰謀。而離開那日,她見風惜瑤還不知事情敗露地逃跑,不知為何,便想要去幫助。
但龍珩的人太多了,硬碰硬肯定不是辦法,他再三了解地形,命一人扮作官頭去添油加醋,使計劃更快執行。果然,倔強的風惜瑤跳海了,不過他當時就在下麵,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救人。
可沒想到,風惜瑤求死的念想如此激烈,即便請來最好的大夫,也不能將她醫好。於是無可奈何,以肌膚之親,在泉水中以內力化除她體內的淤血,終是讓她醒來。
也是幾個月的相處,她的臉居然刻在腦海,使他滿眼皆是她的影子,洗衣做飯,繡花縫衣,有時的微微一笑,便讓他想法設法要留下。
他明明知道她是天空的鳥兒,卻總想用狹小的籠子關住她,所以便有了離去一說。
總歸源頭,還是她突然昏倒、病情惡化的時候,他誤聽蚩靈的說法,要用男女交結之法,徹底引出蛇蠱。萬沒想到,當他們“坦誠相待”時,她卻醒了。
而第二日,她已經被白冉帶走了,聽說懷有身孕,而體內有毒,需要好好護理。這一縷青絲和發簪,便成為世上最珍貴的念想。
他沒有理由去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平淡地活下去。
龍珩沒有風惜瑤的消息,也是在街上聽人議論,說一枝梅殺人了,現在城樓下還張貼畫像,待他湊近一看,此人的確是當晚所見的人。
他倍受打擊,不信那人是一枝梅,還去了死者家看望,從女子的閨房中,發現男人的衣物,還有男人的“精、液”,如此一來,惜瑤確實不在域水了?
我不信惜瑤死了,不行,我要去問個清楚,去一號店問個清楚!
然而此事,風惜瑤提酒準備回家,可剛出門就見一抹身影,她快速回到屋中,握緊若顏的手:“我看見他了。若顏,如果他要問什麼,看什麼,你千萬不能出賣我,求求你了,千萬別讓他發現我,我真的不想見到他。”
說著,她一股腦跑進後院,發現裏麵的酒窖,心生法子,便藏進空的酒缸裏。
與此同時,龍珩踏入一號店的門檻,瞬時吸引許多人,女子更是尖叫連連,可見他麵無表情的冷漠,便都乖乖閉嘴了。
若顏首先迎上來,招呼道:“友人樓上請。”
“不必。”龍珩伸手擋住她,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袖裏的手已攥成拳頭,使得周圍的空氣急劇下降,“風惜瑤在哪?”
若顏擰緊眉頭,眼底皆是憂傷:“你問我惜瑤在哪?嗬,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這句反問,無不刺痛他的心,那控製不住的內力在流動,奔向四麵八方,頓時桌凳皆裂,客人也摔了下來,紛紛往外麵跑。
他眉眼豎起,冷聲道:“朕再問一次,風惜瑤,究竟在哪!”
眼看若顏冷汗直布,尤燁一把擋在她前麵,對發怒的人說:“大哥,好久不見啊。”
龍珩明眸善睞,疑惑問道:“龍燁,你怎麼在這?”
尤燁不著痕跡地推走若顏,淡道:“請叫我尤燁。龍燁這個人,已經不在了。”
“哦,那你可知風惜瑤在哪?”龍珩肯定他們知道,盡管一枝梅的確是個老男人,但他還是相信,惜瑤就在域水。
“看樣子,無論我們今天說什麼,大哥也是不信了,那請便吧。”尤燁回首看向若顏,搖頭示意她不要擔心,即便大哥掀翻一號店,也絕對找不到惜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