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心底一驚,也知道瞞不過去,便說:“俗稱女兒百香,有抑製惡毒的功效。”
“那請問,衙門是什麼地方?采花是什麼意思?還有今日,朝廷要遊街的人,到底是誰!”風惜瑤語言犀利,咄咄逼人,琉兒是她的親生骨頭,如今因為她變成這樣,怎麼能不心寒?
她可以忍受當年的一切,可以咬牙忍住痛苦,可不能,不能讓鳳琉被人指責!
麵對她的憤怒,白冉是早有預料,可這一切的初始目的,從來不是占有。他疼愛這個徒弟,示她為最心愛的人,所以不能看她遺憾終身。
七年來,風惜瑤雖然活潑亂跳,笑靨如花,但隻有他知道,這麵具下是什麼神情,怕隻有思念了吧?十指勾弦比相思,月下飲酒醉佳人,那人是誰,都心知肚明。鳳琉的采花事跡鬧大,勢必會引人重視,龍珩現今到域水,便是達成了目的。
而今盜重生花,何不是要她與人見麵?
他的絕代風華,宛若仙諦,皆染上亂世塵埃,所以不能被那份執念掌控,決定用龍珩分離,從而到達清心寡欲。
“衙門辦案,采花取香,鳳琉盜寶,皆是為師慫恿所為。你若想舉起手中劍,為師建議你,於今日午時到沿江岸邊,救人。”
風惜瑤苦笑:“師傅,你為徒兒不知你的心思嗎?”
白冉心底發顫,隨即聽她說:“我不想見他,的確不能釋懷當初。但師傅可以,您去當場劫人,他一定會有所對決,而我,就在背後偷、人。這世上,怕隻有師傅您,才能鬥得過他。”
“那便如此。‘’白冉向殿外行去,立風雪之中不動,從那個位置,恰能看見沿江的碧清,那有百姓的彙集。
臨近午時,街上的女子皆從家裏舉起武器,鬧出一片片爭論,據說她們要到沿江救人,可門還沒出,就給官兵攔住了。
女子們聚成一片,陣勢可比官兵們大多了,農家婦拿鋤頭,千金秀花針,還有幾個彪悍的女子扛大刀,其中一名少女手揮皮鞭,打在地上“啪啪”響!
官兵們麵麵相覷,又不敢對女子動粗,便隻有步步後退,可沒辦法,她們根本不收斂,還步步緊逼,嚷嚷著要去救一枝梅,說他本就無罪!
局勢僵硬中,囚車從衙門駛出來,大家回頭望去,隻見一枝梅坐在裏麵,可憐兮兮地看過來。
女子們可疼惜了,氣勢洶洶地衝過去,三下兩下就把官兵打趴了,奈何衙役凶神惡煞,看起來就不好對付。
鳳琉對她們搖頭,說道:“諸位姐姐妹妹,姑姑嬸嬸莫要傷心,我這一去雖是斷頭,但來世還能回來的!”
女子們哭得撕心裂肺,聲聲換著“一枝梅”的名字,麵對她們的哀傷,衙役們根本無動於衷,心想快點到沿江,皇上可在那等著呢!
當沿江的打鼓敲響,犯人一枝梅要“斷江頭”,劊子手的亮起大刀,百姓們的心都到嗓子眼了,才多大的孩子呀,就這樣死了可怎麼辦?
龍珩位於首座,看到鳳琉神情坦蕩,根本不怕大刀的時候,心底也升起一絲欣慰,這才是他的兒子,敢做敢當,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他想過,如果惜瑤還沒出來,就利用開堂審案的法子拖延時間,利用域水女子的寬容,來輕罰便好;但如果,惜瑤真的出來了,便要將當年的事實公諸於世,將鳳琉犯下的錯,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他與官老爺對視,點頭示意行刑,待令牌擲地,隨著大刀落下,女子們哭喊“不要啊”,隻聽“咣‘地一聲,劊子手疼得直嚷嚷。
“如此大動幹戈,是想引火上身?”
眾人抬首望去,一群蒙麵的白衣女子翩翩落下,她們抬著步攆,輕紗曼舞,步若精靈,仿佛從天而降的仙子們;忽見一隻手掀開紗幔,露出驚為天人的容顏,他白衣如塵,踏步生蓮,明明目空一切,卻讓人覺得是應該的
“師傅!”
從鳳琉口中得知,此人就是天山神醫,一個十分棘手的對手,龍珩眉眼一肅,身形閃到他麵前,沉聲道:“無論火有多大,朕也要找到她!”
“若是不讓?”
“斬之,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