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飯了,要不要吃?”龍珩放下碗筷,擦手幹淨才走進書房,正見兒子紅發高束,神情認真地用毛筆寫字。
他的心劃過一道暖流,輕道:“先吃些東西,再練字吧。”
“我不是在練字。”鳳琉朝畫上吹氣,然後拿起來給他看,“我在畫你。我在畫爹爹,我想以後即使見不到了,也能記住你的樣子。”
惜瑤不會告訴兒子自己的存在,肯定會說自己已經死了,不過沒關係,父子緣分是斷不了的。
他走過去,一把抱住他:“爹爹答應你,會一直在你身邊,不用看畫像,要每天看父皇的樣子。”
“恩。”
鳳琉回抱緊他,抬起頭說:“爹爹,我知道當年事實是什麼,我想娘親誤會你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們複合,你們在一起吧,我不想你一個人。’”
“好。‘
’龍珩抱著他,本來是要摸頭的,結果手僵住了,失笑道:“長得跟你娘一樣高,朕初見她時,個字都快朕一般,性子也有點男兒。”
“爹,你喜歡吃魚對嗎,我也喜歡,娘親也喜歡!”鳳琉從他懷裏出來,拉著他到飯桌前,“爹爹,我們吃完魚就從長計議。娘親這個人倔,不使點陰招,根本不好搞定。”
“好,從長計議。”
夏日的火很大,風惜瑤身穿蓑衣頭戴草帽,開船問過一個又一個漁民,均說沒看見鳳琉那小子,急得她四處亂竄,累得氣喘籲籲,決定還是去一號店歇會。
一進屋,就聽到裏邊人在談笑風生,特麼還有一張揚的聲音:“我躲的可好,我娘那笨腦子,絕對找不到我!”
她嘴角抽了抽,推門進去揪耳朵:“死小子,老娘還找不到你了!嗬,長得比別人高點就裝大人,裝得意!好呀,看我不收拾你!”
店裏的客人習以為常,紛紛勸說,再者好多人都喜歡鳳琉這小子,也因為他能逃過一劫而高興。域水女子的寬容,還有皇上的大力賠償,已經讓他得到小懲罰,畢竟還是個孩子,大夥全當惡作劇了。
鳳琉疼得哇哇叫:“呀呀呀,輕點輕點,打人不打臉,我以後還得靠臉吃飯。”身子猛地給娘親抱住,隻聽上邊哽咽的聲音:“去哪了,讓我好擔心。”
“娘,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鳳琉心有愧疚,剛想回抱住她就被推開,又聽到劈裏啪啦的話,“不準叫我娘,全世界都沒我年輕,你怎麼能叫我娘呢?恩,叫我惜瑤,惜瑤,記住了!”
大家抿嘴偷笑,學著風惜瑤語氣說:“恩,叫我惜瑤,惜瑤,記住了!‘
一號客棧裏笑聲不斷,又赫然停下了,隻聽鳳琉問道:“娘親,為什麼皇上和我有一樣的頭發?”
風惜瑤神情慌張,在一旁的若顏連忙插話:“世界上的巧合太多了,不是雙胞胎的孩子都能長得像,更何況頭發。”
“那為什麼惜瑤見到他會害怕,會像隻老鼠一樣逃跑?”
“……老、老鼠?”風惜瑤嘴角抽了抽,捂住若顏的嘴巴,瞪回看熱鬧的客人,嘿嘿地笑:“其實,我在沒生你錢,欠過狗……額,欠過皇上的債。”
若顏趕忙符合:“我可以作證。”
“是情債還是債務?”
風惜瑤臉上的笑僵住了,隻聽他又說:“我已經知道了,你騙我,騙我爹爹已經死了,跟我說我是個沒爹的孩子!”
客人們恍然大悟,其中有人拍案起身,激動地指向風惜瑤:“雲上天一舞傾城的瑤夫人!”
店裏一片喧嘩,店外人聽到這個名字,也紛紛進來看,更有秀才拿出畫與白衣女子對比,激動地說:“真的是瑤夫人!”
風惜瑤誠惶誠恐,氣得漲紅了臉,一把揪住鳳琉的衣領,咬牙切齒:“你小子,居然敢把老娘算計了,純粹是找抽呀,看我怎麼收拾……”腰間一緊給人帶去,陷入一個結實的胸膛,她驚慌失措,用力掙紮不出。
“夫人,士別七年,無恙啊?”龍珩在她耳邊輕笑,得逞地抱緊她,衝笑得前俯後仰的兒子眨眼,然後把她扛到肩上,準備遊街示眾……
“放我下來當我下來!龍珩鳳琉你們這對狗男子,居然敢合起火來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