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蕩漾,流水迢迢,風掀開她的麵紗,揮落她的頭發,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還有充滿不甘的表情:“風惜瑤,在自來投的時候,我就該殺了你。”
“隻可惜你沒有。不過你要想想,即便當初你殺了我,太子青也不會放過你,不是嗎?”風惜瑤重新躍上馬,抓緊韁繩,用女王的姿態俯視她,“撿好你的狗命,我日後再取。”
說完嬌喝一聲,揚鞭絕塵而去。
千尋滿臉不服,嘴角卻溢出鮮血,眉頭皺了皺,下意識低頭看向腹部,才發現那裏傷得不輕,血已經流了出來。
本以為要用更多時間追上去,可讓人萬沒想到的是,龍珩早在遠處等她,就坐在馬上,妖孽的臉如花綻放,風惜瑤遠遠地看著他,與那飽含意味的目光相處,緩緩地伸出手。
“喂,前麵的美男子,你願不願意帶我走!”
龍珩駕馬迎上,伸手抓住她的手,眼底有莫名的情愫,最後化作一句話:“可想好了,被朕抓緊的女人,沒一個能再次逃走的。”
“恩。”
“此番前去,不知有何前方有何危險,不知還能否返回,還有很多的未知數,你都不能後悔。”
“恩。”
“琉兒是我們的孩子?”
風惜瑤暼他一眼,不滿地抽回手,一邊駕馬一邊說:“不是,路邊撿來的。”
“胡說,分明是朕的種。”
“恩。”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看向前方,然後揚鞭策馬,奮力向奔馳,在夏日綿綿,風光正好的月夜裏,以另一種姿態,重新在一起。
一路疾馳到天明,來到由軒轅國改稱的岩都,發現此處人口密集,街上行人來來往往,熱鬧得像大過年一般。他們找了家客棧,各自洗漱後在房裏用膳,心底也都掛念生死未卜的鳳琉,便說起如何追尋太子青蹤跡。
“你怎麼知道太子青在岩都?”風惜瑤夾了口菜往嘴裏送,一整晚的勞累奔波,已經餓得不挑食了,也不說飯前美酒這回事。
龍珩看她吃得急,把滿桌的菜堆到她麵前,抿嘴輕笑:“沒宮裏的規矩,你倒是放肆,怎都是為人母了,還這般不懂斯文。”
風惜瑤頓了頓,咬著筷子瞅他,認真地說:“斯文能當飯吃麼?不過給人做做樣子,跟戴著麵具似的,再說了,吃東西是吃得爽才叫吃,不然還叫品嚐呀?”
聽她的振振有詞,龍珩搖頭失笑:“如此也挺好,你隨意吧。若回答方才的問題,朕隻能告訴你,那張地圖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
“厲害。”
風惜瑤豎起大拇指,又繼續埋頭拔飯,忽然想到日後行程的問題,又說:“待會上集市買東西,你負責去買車,我負責買幹糧。太子青怕是不好捉,若是同在岩都,都可得擦亮眼睛了,若不在,就隻能沿著路線。要麼比他們先找到寶藏,要麼緊跟不穩。”
“七年不見,還算有點腦子了。”龍珩放下碗筷,拿出錦帕替她擦拭嘴角的油漬,淡道:“出去就不用易容了,若讓太子青看見,也能從那些殺手中明確他的存在。不過,我們還是不能分開,你必須跟在朕的身後,一步也不能離開。”
風惜瑤臉頰微紅,暈乎乎地點頭。
岩都的建築物倒有風格,皆是樓台高築,入目就是精美的石頭,還有許許多多的樣品。今個行在街上的人很急,男的女的都跑向前方,不知有什麼熱鬧可看,引得買完東西又萬般無聊的風惜瑤來趣,連忙拉住一人詢問。
“這位公子,為何街上的人都跑往那個方向?”
素衣公子正眼看她,不經失神,此女發如潑墨,僅用一支簪子挽住,其餘披落雙肩,給絕美的容顏錦上添花,還有那一襲白衣,使她如出塵白蓮,飛天仙子般美麗。
“公子?”風惜瑤在眼前招招手,還未再湊近一步,身子就給人拉過去,感情是某位妖孽在吃醋,便識趣地仰起臉,撒嬌道:“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
龍珩暼了眼仍癡癡相望的男子,用袖子擋住他的視線,柔聲回道:“隻要夫人想看的,為夫都會奉陪。”
他帶著風惜瑤消失人海,一點也不願出現在他人視線,在路過飾品店時,不經想買個紗帽,想要遮住這絕色容顏。
站在原地的男子收回視線,暗想那女子美若天仙,隻可惜身旁站有一位令人自愧不如的男子,不然,定要叫媒婆幫忙問問。
“公子,才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你,唉,還要不要去看小姐遠親?”跑來的仆人氣喘籲籲,見自家少爺望著人群發呆,還墊著腳尖望去,哪裏有什麼好看。
他試著喚道:“少爺?少爺!”
素衣男子回過神,抱歉一笑:“那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