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惜瑤說什麼也要進去,奈何門外的打手攔住,雙方在推搡的過程,不幸有一方處在下風,惹得眾人目瞪口呆,連路過的路人都停頓下來。裏麵的媽媽聞風趕來,生怕鬧出事端,就趕緊賠禮道歉。
“這位姑娘,我們紅樓也不是不讓女子進去,隻是,這對你的名聲不太好,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哦?那你的意思是,進去的女子,都沒有好的名聲了嗎?”鳳惜瑤若有所指,一句話塞得媽媽說不出話來,她扭扭脖子,按得拳頭“咯咯”響,引得在場的人後退。
“姑娘息怒,你要進去玩也行,隻不過……”十多個大漢都敵不過一名女子,媽媽打算用錢的方式難住她,可話未說完,眼前就吊著沉甸甸的錢袋,她滿心歡喜,笑臉迎人:“姑娘裏邊請,玩什麼吃什麼,就隨意啊,別客氣。”
鳳惜瑤頷首,推開她便往裏邊行去,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但無收獲。
“姑娘是看戲呢,還是找樂子?”紅樓真是豐富,連男寵都有,她回眸看去也是一頓,此人生得俊俏,明明溫文爾雅,卻給人嫵媚動人的感覺。但不討厭,反而別有一番味道。
鳳惜瑤麵不改色,一把摟住他的腰,發覺身材好有料,便微微一笑,剛要鬆開手,卻被他抓住,看似輕輕實際力道剛好,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沒有用。
“既然是找樂子,那不如隨西風去房中一鬧,這人多眼雜的,怪不好意思。”他說得頭頭是道,但麵上無半點“不好意思”,然後拉著她的手,向樓上行去。
底下的人不自覺吸氣,那西風雖是男子,可俊中帶美,甚比女子要嫵媚幾分,而且還會跳些怪而美的舞,實在少見。這些年有不少富家子弟掏錢看他跳舞,但被婉言回絕了,凡是有糾纏不休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可想而知,紅樓背後有多大的勢力在撐腰,不然一個小小的倌爺,也不可能隨心所欲。
鳳惜瑤麵色不佳,居然被一個小倌給牽製住了,不知該如何去找鳳琉,待門扉關上,她也不必逢場作戲,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兩,塞進他手裏:“我不是來找樂子的,我是來找人的。識相的,拿銀子走人,順便離開這個鬼地方好好活下去。一個好男人,做什麼不好,非要做鴨子。”
西風明顯愣住,隨即發現手腕被她扣住,若是再糾纏下去,絕對會死在這裏,無奈之下,隻好鬆開她的手。
鳳惜瑤也不願多待,打開門扉有一堆人摔進來,她冷眼觀看,大步從他們身上跨過去,還順手把門關了。
客人們麵麵相覷,暗想平日裏連靠近西風的機會都沒有,在不寬的房間裏,他們人多勢眾,若是合起夥來,還怕製服不了這頭羊麼?可萬沒想到,那是隻披著羊皮的狼,他們還未上前一步,就給人抹脖子殺了。
漆黑的房間裏,藍衣男子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對那暗處的人說:“接下來的事,知道該怎麼做?”
“屬下明白。”
在紅樓裏轉悠半天,始終未見太子青半點身影,反而累得不輕,鳳惜瑤找來樓上的桌椅,要來幾盤牛肉和小酒,發現台下的表演,無非是女子賣弄姿色,跳著勾人的舞,扮著媚人的角色,她看得心煩氣躁,又多喝幾杯,忽覺頭暈目眩,才知是給人下了藥。
此時有不少人在觀察她的情況,就待人倒下,然後上前捉拿。可他們低估了白衣女子的能力,隻見她點住幾個穴道,直接逼出喝下的茶水,還拎起酒壺對他們晃了晃,一副“你奈我何”的姿態,真讓人咬牙切齒。
把一盤牛肉吃光,她再次掃視人群,心底的失落和擔憂不覺升起,太子青是不會傷害鳳琉,可她不想和他有半分聯係。方才的人肯定是他們,不過引她到這裏,究竟要玩什麼把戲?
正當鳳惜瑤困惑不解時,大門出現女子的身影,是那傲慢的淩雪公主,身上裝束倒是簡單,沒有選親那般繁雜,不過大晚上的,她來這裏幹嘛?哦,想來也是,岩都的人都她從小習舞,還喜歡與人切磋舞技,所以常常來此比試。不過,她對此舉嗤之以鼻,這表麵說是切磋,實際上還不是來找虛榮心了,看那些男子如何瘋狂愛慕,看那些青樓女子如何卑微?
樓下躁動起來,許多男子上前與淩雪搭話,都被表麵的高冷無視了,媽媽懂人臉色,滿臉堆笑地幫她說好話,無非是些寬心的謊言。
今日恥辱,淩雪可謂是終身難忘,即便那女子不可比擬,但也不過是繡花枕頭,而她,才是那個才貌雙全,真正配得上那名男子的女人。所以回去後,她派人打聽他們的住所,還得知那女子是鳳惜瑤,隻覺名字奇怪而且有點耳熟,但傲慢如她,根本不會去多想。夜深到此,無非是聽到家丁彙報,此人就在紅樓裏找樂子,而她前來的目的,就是要宣戰,讓對方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