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爺氣也不是,惱也不是。
大赫是為了他好,一腔忠誠。
“你明知道……白泠泠如今還願意跟我見麵,就是因為當初我救過她。如今情還了,我跟她……”接下來的話,程二爺再也說不下去。
大赫說:“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您死了……爺,女人可以再追,可命沒了,就真的沒了啊。何況白小姐……她是真的不愛您,您又何必再這樣……”
程二爺難受的深吸了好幾口氣,“行了,你出去吧。”
“爺……”大赫低下了頭,“我知道我對不起您,等您傷好了,您就是打死我,殺了我,我都不會跑的。您好好休息,我去給您買飯。”
大赫很快就走了,病房裏頭靜悄悄的,隻有程二爺疲倦的喘息,他煩悶的閉上了眼睛,滿腦子都是白泠泠的一顰一笑。
紀南這麼一摻和,他和白泠泠之間,可能會越走越遠。
程二爺醒來後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大赫很快回來,發現程二爺倒在床上,雙目緊閉,肩膀上還有著鮮血流淌出來。
他急忙叫來了醫生,給他處理了傷口,從始至終,程二爺都沒有醒過來,很顯然,他又進入了深度睡眠當中。
“二爺,你要好好的,你不能有事……”
睡夢中,程二爺隻依稀聽見了幾個字。
——
月升日落,一日又這麼匆匆過去,荒僻而寂靜的地界被喧嚷的喇叭聲打破了寧靜。
警車上很快下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麵上帶著沉穩凝重之色,他手裏頭還拿著把槍,略微側著頭示意身邊的人。
警察立馬上前,砰砰的拍起了門,大概敲了有一兩分鍾,才有人急匆匆的開門:“來了來了。”
蘇姨見到眼前的這個架勢略微怔了怔,“您……您們這是?”
李景之一語不發的闖了進去。
“李上將!”蘇姨連忙揚聲叫著,她還是認識李景之的,何況他之前也來紀家做過客,隻是為什麼此時竟然來勢洶洶的,看起來像是要尋仇一樣,架勢十分嚇人。
“紀南呢?”李景之自顧自的坐在了沙發上,隨意的將槍朝著桌子上一撂,右腿疊放在了左腿之上。
蘇姨硬著頭皮說:“在樓上書房呢,李上將來找少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李景之的眸中掠過一抹寒意,他咬牙切齒的道:“讓他給我滾下來!”
蘇姨眉心輕擰,有些不悅他這樣說話。
就在她打算提醒一下李上將的話時,紀南就已經從樓梯口走了下來。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扶手,穿著簡單好看的白襯衫,渾身上下的氣質看起來特別幹淨清透,像是一個公子哥似得。
“有事麼?”話一出口,破壞了所有的氣氛,那清冷的音調如冰山一樣寒冷。
“好長時間沒來看你了,所以想來見見。”李景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
紀南的眸中掠過一抹幽深的光芒,他神情自若的坐了下來,讓蘇姨去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