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你沒事吧?”奶奶在外麵焦急的敲門,聲音裏是滿滿的關心與疼愛。
“你把門打開,讓奶奶看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秀娟說,你一直呆在衛生間,是肚子疼嗎?剛才奶奶去歇了一下,不知道詩雯那丫頭硬把你從房間拉出來,我已吩咐她們,不許打擾你休息。”
任語萱止住眼淚,望著黑漆漆的房間。
她沒有給奶奶門開,也沒有開燈,隻是走到窗邊打開窗,望著窗外萬家燈火,望著自己家的方向。
如果爸爸還在世,她現在應該是住在自己家的小樓裏,穿著短裙,紮著歪辮子,帶著她的狗狗,在客廳裏跑來跑去。
若是發現江智宸的身影時,她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寄人籬下的感覺不好,特別是寄人籬下還被秦詩雯變相的羞辱和踐踏更讓她痛徹心扉。
如果不是坐牢,她的生理期也不會這麼痛;
如果不是坐牢,她也不用承受別人的白眼;
如果不是坐牢……
她收回目光,將身上染血的裙子換下來,躺在床上,全無睡意。
外麵傳來汽車的滴滴聲,李湘、鄭小涵、郝哲他們走了,江智宸也走了,世界一下安靜了。
從此,她與這些人是兩個世界的。
第二天一早,秦詩雯跑來敲她的門。
“語萱,我們去跑步吧。”
敲了半天見屋內沒人搭理她,便伸手去擰門鎖,發現門開著。
她推門進去,昨天穿在任語萱身上的那條白色裙子掛在陽台上,屋裏並沒有任語萱的影子。
秦詩雯連忙打開衣櫃,發現行禮袋還在,隻是人不知去向。
瞧著任語萱不在,秦詩雯順手翻了翻任語萱的行禮袋,發現行禮袋裏除了兩件破舊的長裙外,再無別的什麼行李。
她將那兩條長裙拖了出來,仔細瞧了瞧,鼻間發出一聲嗤笑,“都舊成這樣,還穿,任語萱,你當年風光的時候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想當年,秦詩雯的爸爸還隻是邊角議員,沒有什麼實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在任語萱跟前,總覺得低人一等。
其實那個時候,她和任語萱是班裏平起平坐的班花。
一個是邊角議員的千金,麵容清秀,性格溫和;一個是中心議員的千金,瓷娃娃的小臉,做什麼事都能掀起一層浪。
一靜一動,倆人的身份無人能及,於是成了校園一大奇談。
更關鍵的是,她們同時愛上了一個男人。
隻不過,那個時候秦詩雯被嚴厲的家規教條所管束著,在行為上不敢有任何的逾越。
但任語萱卻不同,父母的縱容讓她變得無法無天,死纏死打的追逐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最後導致她走上不歸路。
秦詩雯將任語萱的舊衣服丟在床上,甩一抹鄙夷的目光在房間。
從任語萱的房間出來,秦詩雯回到客廳,張阿姨正忙著拖地。
“秀娟阿姨,你知道語萱去哪兒了嗎?”她問。
“不知道,她不是在自己房間嗎?”
“沒有。”
“哦,”張阿姨像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剛五點那會兒,我好像聽到門響了一聲,我以為秦議員出去了,也就沒在意。奇怪,她那麼早跑出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