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微胖的女人用鼻子嗤了一下,“這樣的身板來這裏幹活?八成不是什麼好貨!”
任語萱低頭不語。
這時,另一個瘦高個兒女人走過來,熱情的接過任語萱手中的包,瞪了微胖女人一眼,笑著道:“小姑娘,你別聽她亂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任語萱眉微微一蹙,小聲道:“任語萱。”
“我姓柳,你叫我柳姐,我以後叫你小任吧。”柳姐嗬嗬笑了幾聲後,對那微胖的女人說道:“小花,別愣著,把你的東西往那邊挪挪,給小任騰個地兒。”
不知這柳姐在工地是什麼身份,總之,她的話小花竟沒反抗,雖心裏不高興,但還是照樣做了。
柳姐將任語萱的行李放在一個髒舊的櫃子裏,“小任,你這小身板能幹這麼重的體力活兒嗎?”
任語萱看著他們給自己留的空位,點頭道:“沒問題。”
這個建築工地很大,而她的任務就是打孔鑽眼,還有用板車拖泥沙。這些都是苦力活兒,不需要學曆,對於像任語萱這樣的身份,有這樣一份工作已經不錯了。
當天下午她便正式進行工作。
她戴著不透氣的施工安全帽,蹲在烈日下,幫打樁的工人們扶著樁子,鑽孔。鑽孔的屑濺到她的臉上,身上,而她卻一動不動,手緊緊地扶著樁子。
手被震麻了,手掌也磨破了壞,血浸到了樁子上,她咬著牙一聲不吭。
等把孔打好後,她又跑去拖泥沙,瘦弱的身子在太陽顯得搖搖欲墜。汗水順著安全帽一直向下流淌,打濕了她的衣裳。
她站在那裏,擦了擦額頭的汗,做了短暫的休息後,就將那一大堆沙全部運完,並混著水泥,裝進攪拌機器。
她心裏很清楚,若想保住這份工作,就必須比別人更加努力十倍、百倍才行。因為在這裏,沒有人會同情她,更沒有人會幫助她,一切都必須靠自己。
一天下來,任語萱累得躺在床上半句話都不想說。
柳姐端來盒飯,叫醒已經沉睡的任語萱。
“小任,先別睡,吃點東西再睡吧,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任語萱接過盒飯,感動得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謝謝柳姐。”
“別客氣,咱們現在住在一起就要相互照顧,快吃吧,我出去一趟。”柳姐說完,對一旁的小花使了個眼色,小花會意的跟了出去。
盒飯的米很硬,任語萱沒敢吃,她吃了幾口青菜就將盒飯放在一側。便拿著毛巾和麵盆朝公共廁所走去。幹了一天的活,全身都是汗和灰塵,她想找個地方擦擦身子。
沒走幾步,就聽見不遠處有人低聲說話。
她朝聲音那邊看去,隻見柳姐正小聲和小花說著什麼,見她過去,便不再說了。
任語萱對她們輕微點了下頭,便直接進了公共廁所。
等她擦好身子,換好衣服出來時,柳姐和小花還站在那裏。不過,瞧著小花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任語萱假裝沒看見她們,直接回了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