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無疾而終的感情,夏之柔做不到灑脫,她死都不放手,這份執著卻沒有感動江智宸。
時間決定一切,隨後的幾年裏,江智宸也無法與她愛火複燃,他心裏的那個女人不再是夏之柔。想著任語萱過早退出,看起來是個明智之舉,對江智宸來說,卻是一場感情的考驗。
幾年後,他和夏之柔還是朋友,不過那隻是普通的朋友,無論夏之柔怎麼用盡心思,他對她的愧疚都已不存在了,維係的隻是朋友這條線,激不起任何漣漪,對昔日那些美好也不再留戀。
這種冷靜分開的方式,比起相互糾纏要來得輕鬆。顧笙楠至少看到,任語萱看到江智宸很痛苦,隻要提起往事,心結就會越纏越緊,始終無法解開。
顧笙楠想,分開也好,至少接下來的時間任語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知識,去充實自己,隻有這樣,將來,江智宸才能說出愛她的理由,用全新的目光去審視她、欣賞她,並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知道她是一個能與他並肩而立的女人,不比夏之柔差。
不過,那個時候任語萱一定要把這個傷她太深的男人一腳踹開,繼續過幸福的日子,讓自己的世界變成多姿多彩。
幾個小時的火車,到達a市時天已經蒙蒙亮,朝霞正緩緩從天際躍出,把整個城市都照得通亮。任語萱一覺睡醒發現新的一天又到了,雖有些寒風刺骨,卻也是陽光明媚。
顧笙楠包攬了全部的行李,一手拖著,另一手牽著她的手走出站口,回到這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城市。
這座城市在一年多的時間裏沒什麼變化,但任議員的案子翻過來了,a市的幾個大工程裏那些貪汙犯的名字正從假夏之柔嘴裏一個個蹦出來,其中引出軒然大波的人自然是前議員秦宗盛,這位市民眼中的好幹部,除了貪汙受賄還包養情人樣樣俱全。查封了雅居樂豪華遊艇,沒收了無數的槍支彈藥。
此刻的早間新聞裏,假夏之柔消瘦冰冷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她交待,是她買通監獄的獄警對任家斬草除根……
顧笙楠帶著任語萱上了出租車,對於大屏上的假夏之柔說了句“她就是一個變態的女人,無法跟正常人相比,太可怕了。”
其實夏之柔挺值得驕傲的,有這麼多女人為了江智宸在模仿她。早年的時候是任語萱,現在是假夏之柔,那一身白衣長裙,衣袂飄飄,仙得讓江智宸移不開眼。
其實鞋合不合腳,隻有穿過才知道。這種通過模仿的方式,隻能讓江智宸愛上夏之柔的影子,而不是愛上她。他永遠也看不到她身上吸引她的獨特地方,一旦出事後,他就會拿她跟夏之柔做對比,無法爽快的一次次做抉擇,那種試圖兩邊都兼顧,兩邊都有責任,兩邊都隻能做朋友。
“笙楠,我是不是想多了?”任語萱換了個姿勢躺著,側對著身邊的男子,“我為什麼總是在同一個問題上糾結呢?我一閉上眼,就會想起他為了查出夏之柔的離奇失蹤,為了保護我們母子不被人追殺,他寧願選擇冷落我們母子,不與我們接觸,這道坎我怎麼都邁不過去,因為,就算他是為了保護我們,必須要這麼做的話,至少也該給我一點暗示,我不是不會理解他的!”
“你還在糾結!”顧笙楠也靠在座椅上準備補眠,然後輕笑道:“很多事說不出前因後果的,如果你覺得他不告訴你是因為夏之柔,那麼他保護你們母子又怎麼說?我隻能說,是你們愛得不夠深,沒有深層次的溝通,你沒有足夠的魅力讓他在第一時間果斷選擇你,而現在他隻與夏之柔做朋友,這就說明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心靠向誰,那麼,你就不能站在原地,不思進取,以後若再發生這樣的事,同樣的悲劇還是會上演的,你懂嗎?”
任語萱朝他蹭了過去,將臉埋在他懷裏,“我們回家吧,不說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