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擇暄的話讓夏之柔內心如洶湧翻滾的波濤,各種情緒在她內心深處橫衝直撞,她無法抑製,雙手悄然顫抖著。
人心不是肉長的嗎?
為什麼她這麼多年的付出還不及一個決然離開的女人?
為什麼她日夜思想的男人心裏想的念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遠在異國他鄉的女人?
為什麼那女人一回來,他就主動去親近,把如火的相思展現得淋漓盡致?
發生這麼多事後,她們誰都不能跟江智宸在一起,隻有她,才配得到幸福!而任語萱隻配孑然一身,孤獨終老!
良久,她深惡痛絕的瞪著任語萱,終是轉身離去,將門重重帶上。然而走出這間屋後,她繃緊的雙肩無力的垂了下去,咄咄逼人的臉上呈現出一片死灰,站在陽台上茫然望著門前那條小路。
這條路是江智宸每天回家的路,為什麼她總是等不到他回來?以前他們是那麼相愛,她付出的感情並不比任語萱少,為什麼?
門內,任語萱蹲下身,將身後的擇暄拉到前麵,心疼的注視著他。
“媽媽,對不起,你別生氣好嗎?”擇暄伸出稚嫩的小手,輕輕捧著任語萱的臉,一臉後悔與難過。對於大人的事他不懂,但他卻懂媽媽心裏想什麼。
“寶寶為什麼道歉?”
“因為我說了媽媽和叔叔的事,說你們玩親親。媽媽告訴過我,不許跟陌生人說我們家的事,寶寶錯了,媽媽不要生氣,那個壞阿姨不喜歡寶寶!”擇暄低下頭,難過的說道。
“知錯就改就是乖寶寶,隻是寶寶怎麼知道阿姨不喜歡寶寶?”
“因為阿姨看見寶寶不想遊戲卻不把寶寶從水裏抱起來。”
擇暄的一句話讓任語萱大驚,她看著兒子,把她抱起,“寶寶剛才說什麼?”難道擇暄落水那天,夏之柔看見了?
“寶寶不想遊泳,讓阿姨抱抱,可阿姨看了寶寶一眼就走了。”大概是任語萱太過緊張,抱著擇暄的手緊了些,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在懷裏扭來扭去,同時處外張望,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會帶給任語萱多大震驚。
“寶寶告訴媽媽,那天寶寶怎麼去的湖邊?怎麼在水裏遊泳了?岸邊還有誰?”任語萱哄著兒子,把他放在地上,牽著他的手,小心試探著,“那天夏阿姨真的站在岸邊,寶寶可看清楚了嗎?”
“阿姨就就站在石頭後麵。”這種嚴肅的問題讓擇暄很壓抑,他無法再集中注意力回答任語萱的問題,特別是當他聽到門外傳來車喇叭聲時,更是安靜不下來,一顆心雀躍著要去找江智宸。
江智宸確實開會回來了,不過,他下了車並沒有來這邊,而是陰鬱著臉大步走向隔壁夏之柔的房間。
夏之柔這邊很安靜,幾扇門都虛掩著,廊下幾盆君子蘭沐浴在陽光下,帶著一種淒美。
江智宸正準備推門而進,卻看見夏之柔的房間虛掩著,木質浴盆裏冒著騰騰熱氣,她正一.絲不掛的躺在浴盆裏泡澡,細腰雪肌全露出來了,江智宸一抬眼便能看見她白嫩如雪的雙腿。
“智宸,是你嗎?”白茫茫的熱氣將夏之柔白皙的肌膚蒸得粉紅,見男人大步流星往這邊尋來,瞥見她細腰玉腿時,她這才將腿收回到水裏,淺淺笑道,將水輕輕撩動,嘩啦之後美人出浴,光著身子站了起來。
江智宸確實這幾年禁了浴,沒碰過女人,生理心裏一切正常,此時陡然撞見夏之柔洗澡,特別是她一.絲不掛的站起來,每一處都想著勾引他,誘.惑他,他心底突然升起一陣厭惡,把犀利的目光淡淡別開。此時,他已把眼前的夏之柔與正在服刑的假夏之歸為一類,同樣的居心叵測,不肯放手,最後不得不用身體來勾引男人,所以,既然她步上了假夏之柔的後路,不肯認清事實,那麼在他眼裏,昔日的夏之柔已經不存在了。她再怎麼低賤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路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