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語萱把澡盆搬到客廳,讓擇暄自己在水裏玩,而他們即談起這幾天即將重點調查的案子。
“其實有很多這樣的案子,由於怕影響太大,建築公司都會撥一大筆錢,重新修建,甲方便將事情給壓下去,息事寧人。這一次如果不是夏之柔告發,我們rose集團也許也會這樣,撥出一筆錢,先穩住這裏,給孩子們治病,然後抓 回包工頭,找出真凶,重新修建這裏,你覺得是否可行?”
江智宸眉心輕鎖,看著她,“語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凶應該是江智聖、楊羽兒他們,夏之柔也許也參與其中,如你所說,破罐子破摔,索性一直糾纏下去。三年前假夏之柔的勢力楊晨並沒有完全鏟除,殘黨餘孽分散之後又被江智聖召集起來了,正暗中伺機而動,按照獄中假夏之柔的指示辦事,但這次情況不一樣,我希望我們能先壓住這件事,安撫村民們的情緒,讓大家知道,你們rose集團也是遭人陷害,同時,我會派人先抓真凶再追責任。”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任語萱靈巧的眸子帶著笑,卻是站起身,緩緩朝窗邊走去,看了眼外麵,嬌聲笑道:“外麵是誰?素色裙子好像露出來了,智宸,原來你隔壁還住著人啊。”
隻見燈光朦朧的窗外,一個素色身影一閃而過,在這邊院子裏散步,然後大大方方走進隔壁的院落,若無其事的走進自己的房間,在關上房門前,她還回頭看了眼語萱一眼,一雙鳳眸充滿敵意與冷意,重重關上門。
任語萱聽著這道關門聲,微微一笑,覺得這夏之柔已經走火入魔了,囂張得竟敢在外麵偷聽他們的談話,真是把她以前的那些美好形象全部顛覆。不知為何,她抬手把玻璃窗重新推上,回道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知道他也看到這個印在窗簾上偷聽的身影,素臉帶笑注視著他。
剛才他們倆交談時,夏之柔一直站在外麵,長裙飄飄的身影朝窗戶越貼越近,偷聽裏麵的講話,卻不知道自己的影子已印在窗簾上,讓她和江智宸一覽無遺。
此刻,江智宸俊臉陰沉,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墨眸再次布上一層寒霜,眉心緊皺無法舒展,一張薄唇不悅的據著。片刻後目光再次回落在任語萱臉上,眸子放柔,低聲道:“這幾年,她其實還是以前的夏之柔,沒有害人之心,但自從你來了之後,她才失去理智想傷害你們母子,隻是這樣,也毀了自己,我希望她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不要再走極端。”
任語萱點點頭,“嗯,如果四年後你發現你還無法愛上她,那就不要給她希望。其實從一開始,她跟來這裏,你就該知道她是想與你重新開始,她所有的寄托都是你,又怎麼能輕易放棄你呢。她被關的那幾年,她最想見的人是你,把你當成此生的依托,為了你才活下去,而你,把你心裏最柔軟的角落留給她,心疼她,她肯定覺得能找回以前與你相戀時的感覺,才會對我產生如此大的敵意。”
江智宸伸手拂開她額頭垂下的頭發,萬種柔情看著她,“如果三年前我將她送走,反複的送走,她會不會再回來?其實我一直都希望她能找個好男人嫁了,做回以前那個開心的夏之柔,隻是後來,她堅持要留在這裏當老師,我也不能太過狠心,隻能由著她,我以為隻要我不對她用心,她便能漸漸明白,不再對我任何期望,隻是……”
“隻是你不忍傷害她,你覺得虧欠她太多,所以一直包容著她,卻也正是你的包容讓她誤會。”任語萱淺淺一笑,緩緩推開他,“如果四年前你愛我,又怎會寧寧願選擇來三井村,也不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你的放手與退隱,隻選擇在遠處遙望我,卻始終不肯前進一步。其實三年前,當我趕到醫院,看到夏之柔拿著你的行李箱無也不入的出現在你生命裏,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結果,她以妻子的身份走向江伯父、伯母和爺爺身邊時,我感覺到的隻是絕望,你這輩子始終放不下她,你的歉疚一次又一次,她的糾纏一次又一次,你們就這樣惡性循環著。”
“語萱!”江智宸聽得又驚又喜,黑眸灼亮的想再次上前抱住她,卻被她後退幾步,“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看到了光明,你也活著,那就讓我們彼此珍惜這份平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