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公孫賀一夥就不能用那種命令的口吻說話,他們可不是你蘇任的手下和合作夥伴,能來就已經很給麵子了。所以,蘇任擺好酒宴,親自去門口將這些人一個個接進來。
一進門公孫賀便大聲喊叫:“怎麼?前幾日剛剛見過,這麼快又想念我們了?知道你添了大司農是該上門祝賀一下,卻也不是你這般強拉硬拽來給你祝賀吧?我今日可什麼都沒帶,既沒有禮物也不準備送,讓進就進,讓走就走,說吧?怎麼辦?”
蘇任也哈哈大笑:“沒有禮物可不行,你這連基本的禮儀都不顧了,改日我去你府上蹭飯也不帶禮物如何?”
“有何不可?萬一被夫人趕出來,可就不怨我了,哈哈哈……”
房間裏充滿了笑聲,隻有曹襄坐在一群大人中格外不自在。不過,幸好有衛青這麼個便宜老爸在,所以曹襄盡量和衛青坐的進一點,離公孫賀、公孫敖之類遠一點。
腳踏進門發現已經做了一屋子人,公孫賀不敢怠慢,先向李廣施禮。李廣自從馬邑之戰後,一戰成名也封了候,更有兩兒一孫都很成器,滿足了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心願,為人處世非常低調。除了約兩三好友論論兵法之外便是和謝百川一起將退役軍人服務工作做的有聲有色,儼然成了大漢軍方第一候。
這次蘇任相請,李廣原本不想來,但是看在蘇任和他兒子李當戶是朋友的份上還是來了。對於蘇任,李廣還是認同的,至少這個年輕人在打擊匈奴上是出了大力的,就憑這一點就非常對李廣的胃口。
咳嗽一聲,打斷公孫賀的攪鬧,李廣看向蘇任:“蘇候,咱們都是軍人,有什麼說什麼,我看今日來的人都差不多了,蘇候有話可以直說。”
蘇任陪著笑臉:“老將軍說的事,既然話說到這裏,我也就直說吧!此次邀請諸位來一則是……,算了,我就說明白些,在下剛剛接任大司農,有些事情出了叉子,所以想請諸位施以援手。”
“幹什麼?”公孫賀眯起眼睛:“大司農也就那麼點事,以你的本事還有辦不成的?”
蘇任歎了口氣:“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呀!昨日和兒寬交接了司農寺之後,又重新查了一下過往的賬目,發現司農寺這些年……”
“停停停!”公孫賀抬手打斷:“賬目問題那也是他兒寬的事,和你這個才上任一天的大司農有什麼關係?”
衛青道:“先聽蘇兄把話說完。”
蘇任道:“是呀,原本是和我沒關係,但看見兒寬為我大漢兢兢業業數十年的份上,我不便為難兒寬,便自己擔了下來,誰料想事情比想象的嚴重很多,就隻能請諸位相助。”
李廣道:“兒寬為人尚算嚴謹,為官也尚算清廉,弄出事情恐怕也非他所願,這件事子恒做的對,說吧,想讓老夫怎麼做?”
“借錢!”蘇任臉上的笑意更盛。
“什麼?”公孫賀和公孫敖同時爆出一聲。就連衛青也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公孫賀忽然笑了:“我說子恒,蘇候,你這是在開完笑嗎?天下誰不知道你是我大漢財神,你像我們借錢?這兒寬弄出來多大的窟窿?連你都堵不住?”
蘇任又笑了笑:“諸位稍安勿躁!怎麼一提到借錢就這麼大反應?窟窿倒是不大,也就五萬金。”
“怎麼,你家窮的連五萬金都拿不出來了?”公孫敖驚訝至極:“前些天你弄的那個什麼酒會據說花費都在萬金,怎麼今日五萬金的事還需要和我等借錢?”
衛青道:“可是有什麼隱情?”
蘇任深吸一口氣,鄭重的點點頭:“的確有些隱情,但是現在不能說,還請諸位見諒,”
等了好長時間,李廣第一個站起身,從桌上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光:“如果隻是這件事,子恒不用多說,我也不問,明日讓人來我府上,說個數目即可,老夫定然派人送到!”
蘇任連忙起身,深施一禮:“小侄多謝老將軍!”
李廣擺擺手:“你與當戶乃是兄弟,也算是敢兒、陵兒的老師,再說遠點,若不是你孤身犯險豈有老夫今日的侯爵,日後若當戶回來,有什麼事情你和他提,就算當戶不再你派人給老夫說一聲也就是了,大可不必如此,今日事已畢,老夫告辭,你們慢用。”
李廣瀟灑的扔下一句話起身就走,眾人急忙相送。等再回來的時候,場麵便有些尷尬。公孫賀好似猜到了一點,低頭沉思。公孫敖是個直腸子,家裏的事情都懶的管,更不要說外麵的事情。聽蘇任說的這麼嚴重,便一直追問。但蘇任卻不想再說,一下子僵持住。衛青不知道說什麼好,拉著曹襄的手,兩人低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