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沒有想到,他們會在孟家別院待那麼久,還和董仲舒了不少從來沒有停過的秘聞。
在董仲舒這裏坐了一下午,聽文黨和董仲舒話,這才搞明白,董仲舒這次來成都並非順路,而是專門奉旨而來。另外董仲舒也有另外一個意思,托孤。
此去江都,並非董仲舒主動請纓,完全是他在朝中得罪了人,被迫而為。這一點也想的明白,現在的朝廷還是太皇太後竇氏做主,作為一個信奉黃老學之人,怎麼會讓學習儒家經典的家夥蠱惑皇帝。趁著皇帝還沒有被蠱惑,先把你收拾了再,怎麼收拾呢?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借刀殺人,徹底絕了你的念頭。
董仲舒歎了口氣:“文兄,在下知道此去江都九死一生,江都王劉非性格嗜殺,據傳在國內招收死士,且有不軌圖謀,朝廷忽然派個國相過去,十有**就回不來了,然家中妻何罪之有,萬望文兄照看則個!這次我已經帶來,就暫且留在成都如何?”
文黨一愣:“董先生何處此言,雖然劉非殘暴,倒也不是個濫殺無辜之人,若先生好言相勸,也是能聽進去的,江都王也是先帝的兒子,和別的王爺不同,先生有大才,有先生襄助,江都或許會成為先生治國抱負的施展之所。”
董仲舒搖搖頭:“不奢望了!我已將人三策獻於陛下,今生所學已經施展,至於陛下是否采納,也是陛下的事情,我這條命不要緊,隻求妻一生安穩。”
“哎!”文黨歎了口氣:“也罷!既然你已經存了死誌,我也不別的,先生他日回來的時候,可來此地接家,隻要有我文黨在蜀郡一,先生家自當無礙!”
董仲舒連忙起身,對文黨深施一禮:“多謝文兄!”
蘇任和常事站在文黨身後,聽著兩人的談話。以前對於大漢的理解大多是電視上的內容,漢武帝初年,太皇太後竇氏掌管朝政,劉徹無能為力,隻能等竇老太太死了之後,才開始施展自己的雄才偉略。電視上卻沒,長安的形勢如此危急,連劉徹器重的董仲舒,竇老太太貶就貶,劉徹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麼先生是被太皇太後趕出長安的!”蘇任望著董仲舒。
董仲舒無奈的笑著點頭:“可以這麼,不僅是我,這幾年剛剛聚集在陛下身旁的人,都遭受了打擊,或貶官,或論罪,我被遣往江都已經算好的了。”著話,董仲舒望了文黨一眼:“文兄,你也得多加心,朝中已經有些風言風語,對你不利!”
“哼!”文黨冷哼一聲:“一群人何足道哉,老夫行事但憑良心,任憑他們去,無妨!”
常事不由的心頭一緊,問道:“先生可知道何人汙蔑老師?”
董仲舒沒有回答常事的問題,卻感慨道:“文兄在這蜀郡已經十餘年了吧?從先帝朝開始,文兄便做蜀郡太守,曆經兩朝,物是人非,文兄應該知道,朝堂上的很多事情並非但求問心無愧便可以的,凡是還要多看少,不然我的下場就是文兄的結局!”
“哎!”文黨歎了口氣:“世事難料,誰知道朝堂的形勢,不過蜀郡偏遠,即便有什麼事情也不會到這蜀郡,來喝茶,子恒的新茶果然不同凡響,味道更顯清香。”
董仲舒喝了口茶,搖搖頭:“蜀郡如今可不是什麼偏遠之地,蘇子恒的兩翻褒獎,已經證明朝中眾人的眼光已經聚焦過來,隻怕文兄不想有事都不成了,幸好陛下從中維護,倒也不至於那麼快。”
蘇任問道:“董先生可是聽到什麼傳言?”
董仲舒笑笑,對蘇任點點頭:“傳言的確有一點,文兄可知上次大行令前往夜郎所謂何事?”
“不是陛下要結好夜郎,準備騰出手來幹些事情?”
“文兄想簡單了!”董仲舒搖搖頭:“今年開春,匈奴的求親使者來到長安之後,陛下和太皇太後的態度截然相反,陛下認為大漢軍隊有能力保護我大漢江山,而太皇太後以和親乃是大漢開國以來的國策為由,始終堅持,朝堂上雙方為此爭吵數日,雖然陛下派大行令前往夜郎等地遊,可是我們的公主還是遠嫁匈奴,就憑這一點,可以看出,如今的朝堂還在太皇太後手中。”
“這一次我來宣旨也是太皇太後極力唆使朝臣,逼迫陛下做出的決定,派我來就是向文兄敲警鍾,讓文兄在蜀郡安分守己,不可造次!蘇子恒挑唆夜郎和羌人的事情,朝中已經傳開,都是你文兄在背後撐腰,為的是替陛下分憂,以太皇太後的個性豈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