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的嗓子好了一點,至少可以調戲董倩了。坐在躺椅上,喝著上好的清茶,看著董倩在院子裏練劍。和冷峻的劍法相比,董倩的劍術更像是舞蹈。據唐宮第一舞人公孫大娘善舞劍器,舞姿驚動下,獻藝之時,觀者如山,就連畫聖吳道子都通過觀看公孫大娘的劍舞體會用筆。
望著董倩的動作,蘇任跟著搖頭晃腦,不斷的張嘴評論:“不錯,誒!胳膊沒有伸直!腿踢高了!這個地方該回頭!……”
剛了三句,就覺得胸口一疼,一塊碎石不偏不倚正好打中蘇任胸口。呲牙咧嘴的哀嚎一會,引來冷月幾句安慰的話。又一邊喝茶一邊“指點”董倩練劍。
黃十三坐在院的門檻上打著瞌睡,這地方正好被樹蔭遮擋,不冷不熱最合適睡覺。對於院子裏的事情他從來都是,該聽的聽,不該聽的一個字都聽不見。比如剛才蘇任的哀嚎和冷月的安慰,黃十三就沒有聽見一句。
“老黃,去看看崔久明來了沒有!”
“喏!”
蘇任這一句的聲音不大,嗓子還沙啞著,黃十三卻聽的清清楚楚,沒有漏下一個字。
崔久明早已經在院子外麵等候多時,隻因這是蘇家的後宅,他不便隨便亂闖。正在和霍老四、司馬相如話,聽見蘇任叫,這才跟著黃十三一起進了院子。院子裏很幹淨,四周種了些花草,一張方桌,一把躺椅,還有一個人就是蘇任。
崔久明嗬嗬一笑:“蘇先生過的不錯呀,劍舞於前,美人在側,香茶在手,真乃下最美的事了。”
蘇任嗬嗬一笑:“我也該休息一下了吧?聽聽我這嗓子,都幾了還是這樣!怎麼你是想要累死我不成?”
“那怎麼會!嗬嗬嗬!”黃十三給崔久明搬了張椅子,放在蘇任對麵。崔久明謝過之後便坐了下來,偷眼看了看走遠的董倩和冷月,低聲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董姑娘?”
蘇任歎了口氣:“不著急,等成都的事情了了,我就準備去長安,到時候再不遲。”
崔久明沒有多問,點點頭:“也是,就算現在了,你也不能立刻就走,還是等你去的時候再比較好,一同去長安也有個照應。”
蘇任擺了擺手:“不這事了,,那些家夥這幾咋樣?”
崔久明一下來了精神:“一切都按照咱們的計劃進行,凡是從拍賣場弄到五彩石的都在大量囤積,好幾家商賈已經押上了全部身家,按照你的,派人將他們的商鋪和貨物全都盤了過來,再過幾全都變成咱們的了,這一次真叫痛快,和咱們蜀中商會鬥,隻有死路一條。”
“有沒有聰明的?”
崔久明止住興奮,點點頭:“也有那麼幾家比較聰明,知道上了當,再也沒有出手,對了,還有一件事,綢緞莊的老胡他們好像不死心,準備要告咱們!”
“告咱們,去哪告?”
“我的人看見這幾個家夥去了太守府幾次了,那常事是個見錢眼開的主,會不會陰咱們一把?”
蘇任微微一笑,搖搖頭:“去常事那裏有什麼怕的?我巴不得常事幫著姓胡的,這樣咱們每個月就能省下幾萬錢了!常事愛財不假,更是個聰明人,放心,這一次姓胡的他們四個永遠別想翻身。”
“那就好!”崔久明咧著嘴:“來的時候我還在擔心,你這麼一我就放心了。”
蘇任喝了口茶:“除了上告,就沒人找你和?前段時間脫離咱們蜀中商會的人可不少?”
“這你就放心,我已經處理了!”崔久明放鬆了心情,靠在椅背上,將兩條腿翹起來:“那些商戶隻要他們誠心悔改,我過往不究,那幾家大的,先晾晾再,等他們徹底服軟了有他們受的,蜀中商會也不是誰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地方!”
望著崔久明一臉的果決,蘇任想笑。崔久明生的笑模樣,加上他胖大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尊標準的彌勒佛。現在卻板著麵孔話,樣子很好笑。
“好,那就交給你,等姓胡的幾個徹底完了,我就上長安,蜀中商會的事情你就多多照看!”
崔久明泄了氣:“我怕我弄不好!有你在有人撐腰,你走了萬一捅了簍子怎麼辦?”
“捅了就捅了,不經曆幾次失敗哪來的成功,隻要你看好兩條商路,就算出了大的事,咱們都有回旋的餘地。”
崔久明點點頭,沒多話。眼看著就到中午了,大堂裏已經準備好了午飯。蘇家的規矩,大圓桌所有人圍在一起,一邊話一邊吃飯,高興了喝兩杯酒,和大漢其他的有錢人家完全不一樣。崔久明挺喜歡這樣的吃法,隻要有機會必定來蹭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