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在淳於意的醫館墨跡了好幾,每大清早就來,纏著淳於意寸步不離。蘇任的話很多,淳於意給人看病,蘇任便在一旁和病人聊。淳於意休息,蘇任便坐在一旁喋喋不休,搞的老頭殺人的念頭都有了。
淳於意黑著臉:“有事就沒事就滾蛋,放著翠香樓不待,出來禍害老夫幹什麼?”
蘇任嘿嘿笑道:“就是那事,您不告訴我我就不走。”
“哼!好端端的問這個,此事老夫也是剛剛琢磨出來,你怎麼就知道了?又準備幹什麼?你就不能消停一點,整想著害人累不累?”
“我可不是害人,是救人!”
“問這種事情還救人?你覺得老夫是傻子嗎?”
蘇任的腦袋搖的如撥浪鼓:“您可是下最聰明的人,要不然精深的醫學怎麼能弄懂?就告訴我把,我可以發誓,真不是害人,要不然腸穿肚爛!”
蘇任的信誓旦旦,淳於意卻嗤之以鼻:“老夫可知道你從來不信這些,老夫也不信,別糊弄我老頭子!,到底想幹什麼?”
蘇任歎了口氣,趴在淳於意耳邊嘀咕了半。淳於意一臉疑惑:“真的?”
蘇任鄭重的點點頭:“絕無虛言!”
淳於意想了想:“好吧!跟我來。”
奚慈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趁著黑悄悄來到翠香樓,進門的時候蘇任差點沒認出來。一身黑色袍服,披著一件大鬥篷,連腦袋都遮在裏麵。沒有高高的帽子,不是寬袍大袖,若不以真麵目示人,那架勢和鬼鬼祟祟的強盜沒多大區別。
到底上了年紀,急匆匆的走了一段路,整個人都氣喘籲籲。蘇任連忙給奚慈倒了一杯茶:“怎麼?國相不會就這麼走來的吧?”
“馬車在巷口!”左右看了看:“淳於先生呢?”
“淳於先生上了年紀,這會兒恐怕已經休息了。”
“不是讓你找淳於先生嗎?沒有先生誰給大王診病?”
蘇任一笑,挺起胸膛:“我如何?”
“你?”奚慈一皺眉:“咱不開玩笑,時間緊迫,快請淳於先生出來吧!”
“沒開玩笑,國相不知道我也是神醫嗎?當年可是替太皇太後診治過眼疾的,因為沒人給太皇太後換眼睛這才作罷,要我的醫術,就淳於老頭那兩下可趕不上。”
奚慈半信半疑,對於蘇任的過往他也聽過一些,但是從來沒見過。上下打量蘇任:“蘇中郎真的行嗎?”
“什麼叫真行嗎?你把那個嗎字去掉,大王不過氣急攻心,這麼長時間昏迷不醒,是因為血氣運行不暢,國相放心,保證藥到病除。”
奚慈還有些心不甘,他實在對蘇任不放心。蘇任一把摟過奚慈的肩膀,兩人並排往門外走:“放心,治不好大王甘願受罰!”回頭又吩咐黃十三和蠻牛:“把藥箱帶上,還有那套下午剛剛送來的東西,那可是救人的關鍵。”
奚慈被蘇任裹挾著出來。一路上蘇任都在安慰奚慈,從衡山王的病情,到治療方法,蘇任的頭頭是道。並且聲稱自己有秘密武器,隻要拿出來再凶險的病症都能藥到病除。一起上了馬車,馬車上沒有點燈,摸著黑在街道上穿行。沿途也碰見幾波巡邏的兵卒,那些人就好像沒看見一樣擦身而過。
沒走衡山王府的正門,從西麵的門進去,張廣昌帶著人在那裏等候。馬車在門口沒有停留,一直駛進王宮內劉賜的臥室門前這才停了下來。蘇任坐的腰酸背痛,雙腳有些發麻,好半沒有適應過來。從馬車上爬下來,在地上走了幾步,酸麻的感覺才有所好轉。
張廣昌等了一會,見馬車裏沒了別人,疑惑道:“淳於先生呢?”
“有我在不用淳於先生出馬!前麵帶路,先看看病人。”蘇任一幅醫官的架勢,胳膊下夾著藥箱,神氣的站在台階下。
張廣昌還想再問,奚慈衝他搖搖頭,示意張廣昌前麵帶路。
劉賜的臥房頂整個翠香樓大。因為生病的原因,屋子裏有不少人,有的在煎藥,有的在擦汗,還有幾個和衣縮在牆角憩一會。張廣昌走的很心,盡量不讓自己的鎧甲發出聲響,來到那些打盹的家夥身後,狠狠的一腳。睡覺的幾個就被他這樣叫醒。
劉賜靜靜的躺在榻上,仰麵朝。在幾名宮人的帶領下,來到塌前,奚慈向貼身內侍詢問劉賜的情況,蘇任站在榻邊靜靜的看著劉賜。眼睛閉著,呼吸還算平穩;人瘦了一點,麵色到不蒼白。蘇任想要伸手掰開劉賜的眼皮看一看,卻被內侍上前阻止。